王大娘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訴了春草,春草難以相信,她又問了幾個人,結果大家的說法都大同小異,她還親自去確認了當日為姚夫人診出喜脈的老郎中也確實死了,日落西山,夜幕降臨,春草才回到了姚夫人的住處,格甲親自在門口等著她,問:“怎麼這麼久?遇到麻煩了?”
在夜色中,格甲看不清春草幾近虛弱的表情,春草停在門口,沒有繼續向裏麵走。
有兩個人向格甲報告道:“隻有她一個人回來了,沒有人跟蹤。”
格甲說:“進去吧,夫人在等你。”
“府中發生了什麼,你都知道,對不對?”春草問。
“沒有發生什麼,你趕快進去,夫人在等你。”
“郎中死了,別人以為夫人和你都死了,可你明明在這裏活的好好的,一定發生了什麼,對不對?”
格甲一把揪住春草的衣服,說:“你幹了什麼?你去見了什麼人?說!”
“甲護衛,我隻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那我隻能請夫人來問了。”
“我在保護你們,你不想夫人出什麼意外的話最好乖乖閉嘴。”
“夫人向來善良,她若知道有人因她而死她會好過嗎?何況,死了不止一個人。”
格甲並不想把發生的一切告訴春草,她是姚夫人的貼身丫鬟,萬一她說漏嘴可就糟了。
“夫人!”春草大聲喊了一句,格甲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巴,對旁邊人說:“夫人出來問起就說沒看見人,可能是她聽錯了。”然後拖著春草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
“這件事很嚴重,你聽著,你所知道的真相都不能讓夫人知道,她現在就快要生了,如果受到刺激,我看你如何擔待。”
春草說:“我隻想確定夫人的安全,隻想知道你們想對夫人幹什麼,會害到夫人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不得已,格甲把清珂代替姚夫人的事情告訴了春草。
“堂堂將軍府,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夫人可怎麼辦,將軍可怎麼辦?”春草連站都站不穩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姚府有一天會陷入這樣的困境。
“趕快回去,不要在夫人麵前露出破綻。”
春草回到姚夫人身邊的時候,滿麵愁雲,和之前的她判若兩人。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在外麵遇到什麼事了?”
春草搖搖頭,可眼睛裏都快流出淚了。
“那怎麼回來這麼晚?”
春草撲通跪在了地上,說:“春草與夫人天天呆在此地,悶的慌,今日難得被放了出去,沒能管住自己,四處玩了很久才想起回來,耽誤了夫人的正事,請夫人責罰。”
姚夫人問:“我要的東西沒買到?”
春草拿出包袱:“在這兒。”
姚夫人扶起跪著的春草,說:“傻孩子,隻要你安全回來就好,我日日呆在這裏都很悶,何況是你這樣的年輕丫頭,現在天色已晚,我還擔心你的安全,你好好的回來就好,這裏不比姚府,周圍都沒什麼人家,萬一遇到壞人你一個人容易吃虧,若你是擔心我責罰你而憂慮重重,那你現在大可放心,我不怪你。”
“夫人……”姚夫人的善解人意讓春草更加為她們此刻的處境擔憂,她不知道姚將軍在姚府怎麼樣,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祈求上天庇佑。
向皇上告發安樹延害死了自己的夫人後,姚元宗把這事告訴了關押在監獄的姚濱,姚濱也高興,但高興之餘,他擔心,僅僅這樣,並不能治安樹延的罪,也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姚元宗安慰姚濱耐心等待,隻有先讓安樹延這個始作俑者吃點虧才能找到救他的辦法,姚元宗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他不僅沒有讓安樹延知難而退,反而讓安樹延意識到留著他就是個天大的麻煩,促使安樹延更早的下了黑手。
翌日早朝,唐玄宗一上朝,安樹延就跪了下來,滿臉委屈的說道:“皇上,微臣被奸人陷害,連累府中下人丟了性命,讓皇上懷疑微臣,微臣懇請皇上明察呀!”
“安大人所說是為何事?可是姚將軍指證你殺害了他的夫人一事?”
“回皇上,正是此事,微臣完全沒有想到,姚將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姚元宗手指安樹延:“聖堂之上,你又要耍什麼花樣?”
安樹延用難以置信的神色說:“微臣先前就覺得奇怪,姚夫人不在姚府裏好好呆著,跑到離姚府那麼老遠的地方幹什麼,若不是在那人煙稀少的地方,豈會遇到劫匪,我大唐在聖上的治理之下國泰民安,那夥劫匪是有多麼狗膽包天才敢在天子腳下肆意妄為,何況,搶劫的還是堂堂正一品驃騎大將軍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