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姐姐!”柳月梅雖也是震驚到無以複加,但到底是將自己當做蕭家人的,聽水碧雲這樣口無遮攔,當下聲色俱厲起來。

水碧雲同樣怒視著她:“你與他們都是一夥兒的,不過是想看我笑話罷了!”丟下這句話,她腳尖一點,身形飛快朝外躍去,轉瞬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明月仙子的稱號不是叫假的,踏月而去的時候,那背影當真美輪美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月梅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些懵。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如果要從我和瘋子的相識說起,沒一個晚上絕對說不開。

蕭漠北拉起柳月梅的手:“月梅,這事兒都怪我,我早該對你說的。”他站起身,對蕭仲南道,“大哥,我們先回房了,我跟月梅解釋解釋。”

蕭仲南點了點頭,兩人很快走了。

膳廳一時安靜下來,果然就被我猜中了,沒能好好吃完這頓飯。

“朗月,吃完了嗎?”瘋子問道。

小崽子愣了愣,遲疑道:“……還沒。”

瘋子摸了摸他的發頂:“那你自己坐在這裏慢慢吃,爹和你義父有些事要說,先回房了。”

小崽子眨眨眼:“好。”

蕭仲南起身率先走出了膳廳,既不回頭,也不等我,像是篤定我會跟上一樣。

而我確實跟上了,一路綴在身後,跟著他默默回了房。

當我心懷忐忑地跨進門,又順手將房門闔上時,轉身便看到瘋子大馬金刀坐在桌旁,一隻手擱在桌沿,臉色徹底沉鬱下來。

我一見壞了,剛在膳廳他是礙著有其他人在不好發作,這下沒外人了,他要找我算賬了。

“過來。”

我乖乖走過去。

“脫衣服。”

我乖乖脫衣服。

衣服一件件落地,盡數堆在腳下,很快我在他麵前便成了完全赤裸、一絲不掛。除了脖子上的黑鷹玉牌。

“轉過去。”他的眼底燒著火,燒得他嗓音都帶上了沙啞。

我依言轉身,身後久久沒動靜,剛想回頭看看,就感到一隻炙熱的手掌覆在我肩胛之下距離五寸的地方。

那裏之前為了救蘇珞曾經受過一掌,初時隨便一動就痛,現在隻要不特意去注意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想是留下了印子,被瘋子看到了。

“怎麼回事?”

我反手握住他的大掌,轉身麵對他:“被人打的。”

他眯了眯眼,語氣有絲森然:“誰打的?”

我想起那倒黴的隱劍門與北門刀宗,心裏有些打鼓,總覺得隻要我說了,他就算和全武林作對他也是會為我打過去的。

摩挲著男人寬厚的掌心,我甜蜜地笑起來,岔開腿全身光裸著坐到了他的腿上。

“被我打死了。我看他們那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看不過眼就上去幫了一把,想不到小姑娘不是一般的小姑娘,是詩通教的少教主。我救了她,她說要謝謝我,就帶我回了他們教,過了沒幾天又說要嫁給我……”我抽了口氣,痛嘶出聲,瘋子另一條手臂箍在我腰間,方才突然收緊正好壓在我那處傷上。

“繼續說。”他見我痛了,一下鬆了力氣,手掌運起內力,貼著那處替我按揉起來。

酸痛混著酥麻,我舒服地輕輕哼了聲,接著道:“她就是個小姑娘,鬧著玩罷了,我不肯她也拿我沒辦法,關了我幾日就放我走了,臨走還送我一把彎刀,就是我給朗月的那把。”

他一隻手與我十指相握,另一隻手緩緩收緊,將我整個圈在懷裏,臉埋進我的頸窩,深深吸了口氣,用著沉緩而清晰的聲音道:“以後不許再這樣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聽到沒?”

怎麼是離家出走呢?被他說得我像是在使小性子一樣,雖然……的確是有一咪咪。

“我是想給水姑娘一個更深入了解你的機會,我在的話她一定會覺得很礙眼,要想方設法給我使絆子,我倆都不太平。我走了,也好清靜清靜。”

“你明知道我心裏隻有你,如何還會給別人什麼機會?這一個多月你是清靜了,我卻沒睡過一個安穩覺。”蕭仲南的唇磨蹭著我的脖子,在上麵留下一串麻癢,“你若願意我就昭告全武林你是我夫人,甚至可以給你最盛大的婚禮。凡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但唯有一點,你不能再拋下我。我受不了這個,囡囡。”

這情話說得我心都酥了,叫我如何能不答應他。

“今日之後,恐怕不用你昭告全武林,水碧雲也會幫你到處宣揚的。”

“不高興嗎?”

“我不要他們在背後非議你。”

我反正早就被罵慣了,也沒關係,但是瘋子不行,他是頂天立地的黑鷹堡堡主,正道楷模,是受人敬仰的大俠,我不想他的名字染上任何汙點。

“傻囡囡。”他托著我的屁股突然從座位上站起。

我驚呼一聲,忙勾住他的脖子。

他一步步走向床鋪,腳步平緩有力。

屁股上的那雙手不老實地揉捏著,像揉麵團一樣將臀肉抓在手中揉搓,迫得我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他將我放到床上,隨後整個身子壓了上來。

“你不高興,她便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他聲音微沉。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才想到他說的是誰。

我捧住他的臉,正色道:“床上休說他人。”

蕭仲南聞言二話不說吻上了我的唇。

我與他都不知道睡了多少回了,最是熟知彼此的身體,不多時便水乳交融幹得火熱。

許是一個月禁欲下來叫瘋子憋了一肚子的邪火,這夜他在我身上不知疲倦地耕耘著,直到天光微微泛白都不見停歇。

他體力旺盛好比猛獸,我也禁不住他無休止的操幹,在滿床狼藉中向他求饒出聲。

“不行了……啊……饒了我……”我仰躺在床上,氣若遊絲渾身汗濕,手指緊緊攥著身下的被褥,冒著濕氣的發絲黏在頰邊,遮住了半張臉。

“再一下,乖。”瘋子粗喘著,托起我的臀往他胯間撞去,將那猙獰的巨物嵌得越發深了。

“啊……不……太深唔……”我偏了偏頭,隻覺整個人都要被榨幹,洶湧的欲潮一浪高過一浪,將我的思緒拍打得支離破碎。

頰邊的發絲被人溫柔地撫開,蕭仲南啄吻著我的耳廓、眼尾、鼻尖,再到唇瓣。

他啃咬著我的雙唇,吸吮著我探出的舌尖,下身逐漸加快抽插的速度。

我絞緊了他的腰,尖叫嘶吼都被他堵在了喉間。

“唔唔唔!”眼角迸出淚水,艱難彙聚成滴,最終滑向鬢角。

我眯著眼,整個人都是恍惚的,身體不住輕顫,兩條手臂緊緊擁著瘋子不撒手。

“我的囡囡……”他鬆開我的唇,嗓音中透著饜足,慵懶地用額角蹭我落下淚痕的地方,不出片刻便將那濕意擴散到了角角落落。

第二天,瘋子吃飽喝足精神十足地出門去了,我卻在床上躺了半天,直到傍晚才從昏睡中清醒。

我覺得屋裏氣悶,就去院子裏坐著,沒多會兒便有丫鬟將新鮮果盤和冰過的甜湯端了過來。

小丫頭甜甜笑著:“這都是堡主吩咐的,說公子醒了要先給您墊墊肚子,不能讓您餓傷了腸胃。堡主對公子真好!”

我覺得她說得對,拿起一枚李子賞給了小丫頭。

照理說已經過了吃李子的時節,也不知瘋子是從哪裏弄來這些李子的,吃著汁多味美,倒也不差。

一連吃了好幾個,直到感覺再吃下去恐怕晚膳就要吃不下了,我才停下。

正擦著手,院外便進來道紅紅火火的纖細身影,五官俏麗大氣,正是柳月梅。

她直直走到我麵前,目光炯炯落在我身上,我摸不到頭腦,見她不開口,心裏也有些打鼓。

“你……”

我剛要說話,柳月梅突然抱拳恭恭敬敬向我折腰行了一禮:“請嫂嫂受月梅一拜,之前是月梅有失考量,唐突了,還請嫂嫂莫要生氣。”

我被她這聲“嫂嫂”喚得鎮在原地,愣了許久。

蕭漠北跟她說了我和瘋子的關係是很好,但是這“嫂嫂”是怎麼回事?

我將她一把扶起來,笑道:“你是不是跟蕭漠北學的,怎麼也動不動就拜我?”又說,“你與其他人一樣喚我阿青就可,嫂嫂實在不敢當……”

柳月梅一臉正色,隻當我在與她客氣:“唉,要的要的。我先前不知道你與大哥的關係,還想撮合大哥與碧雲姐姐,差點好心辦了壞事。昨天漠北與我說了我才知道這一個月為何堡裏氣氛如此古怪,所幸嫂嫂與大哥還是恩愛如初,沒有叫我釀成大錯,不然我真是要寢食難安了。”

“那雲姑娘那邊……”

柳月梅神色一黯:“碧雲姐姐現在正在氣頭上,想必是聽不進我的話的,我打算過些天再去信與她解釋。左右錯都在我,她若是要為此與我絕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頓了頓,她微微擰了眉心,“但她若是要借由此事損壞黑鷹堡的名聲,損壞大哥和嫂嫂的名聲,我卻是如何也不能答應的。”

果真是敢愛敢恨的柳家女兒,與我可算想到一處去了。

不過我這會兒是不會和她說這些的,隻是寬慰她一番就揭過這茬聊起了其它。

她坐到我身邊,興奮地抓著我的手道:“嫂嫂,你和我仔細說說銀孔雀彎刀的事吧?”

見她三句話不離嫂嫂,我心中哭笑不得,想著晚上和蕭仲南說說,讓他這個大伯哥出麵替我勸一下。誰知等晚上將此事告訴他後,他卻笑著一把將我抱進懷裏,稱讚柳月梅會說話,他很喜歡這個稱呼。

我拿他沒辦法,隻得無可奈何地承下了柳月梅的這聲“嫂嫂”。

後來天氣轉涼,我閑聊間聽柳月梅提起,說水碧雲忽然將明月小築關閉,再次孤身一人前往南海遊曆,似乎是想在劍法上更進一層。她言語間頗為落寞,看來對方並沒有回她的信。

情場失意,武學上若真有突破,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江湖上並沒有因為明月仙子的遠遊而掀起什麼漣漪,更沒有人非議我與瘋子的關係。或許是水碧雲冷靜下來後想通了其中厲害,選擇默不作聲,又或許是蕭仲南使了什麼手段讓她閉嘴,誰知道呢,反正之後我都沒再聽過她的名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