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好些了?”謝渝眉頭皺起,無形之中轉移著傅寧榕的注意力,“還傷著?我每日流水一般的補品往你們府上送,怎麼就是不見好?”
“別是誆我的,我得瞧瞧才能確信。”
說著,謝渝便要褪去她的衣衫。
知道他說來說去就是為了這個,傅寧榕急忙擋住:“你能瞧出來什麼?你又不是大夫。”
“不是大夫?”男人冷嗤一聲,“再不是大夫我還能連人的傷口好沒好都看不出來?”
兩人換了個姿勢,坐起身,謝渝仔細探查她的傷勢。
衫子被褪下,露出傅寧榕白皙的臂膀。
傷口已然結了痂。
有的腫塊脫落,留下可怖的傷疤。
她皮膚本就嬌嫩,那些傷疤在她身上就更顯突兀。
“還疼嗎?”謝渝頓了頓,手指在邊緣撫了撫,指尖緩緩劃過她後背的皮膚,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受。
他是太子。
從小便有無數人居心叵測,或真或假,摻雜著各種各樣追名逐利的心思、假借為他好的名義追隨他。可那些人隻是說說,從來沒有一個人那麼如傅寧榕一樣真真切切地陪著他那麼多年。
那是她為了他而留下的傷疤。
他從沒有把得到的所有都看作是理所應當,也不認為別人為他奉獻算是無上崇光。
當時傅寧榕血流個不止的時候他把她抱在懷裏,才感覺到原來她那麼輕,像是虛弱的隨時要消失一樣。
那個時候他才感受到一絲恐懼——他也許會失去她。
奇妙的感覺滋生。
他覺得他不該整天對她呼來喝去、當做男子一樣使喚,該對她更好一些。
“癢。”傅寧榕推他的頭顱,被他這樣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對她指頤氣使、東吆西喝的謝渝她自有方法應付,可對她這般的謝渝她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你這傷不是快好了?誆我?”謝渝停下,唇瓣湊在她耳邊,“我看你嘴裏就沒句實話。”
傅寧榕這才意識到,謝渝是如他所說的那樣,真的沒醉。
他眸子雖帶著怒意。
但卻一片清明,哪有一點醉了的模樣?
隻不過他的那些話像一根根釘子一樣刺入傅寧榕心裏。
她了解謝渝的為人。
她知道,一旦違逆了他的命令,他是真的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她隻能默不作聲。
謝渝看到她這副神情,便知道她是在退讓。她雖做一副事事不在意的樣子,但她做出退讓是難得的不容易。
他手勁收了一點,像撫弄著貓兒一樣逗弄著她:“你老實點,我便也依著你,這副身子我自然不會動。”
“你當真不碰我?”聽到這裏,傅寧榕才堪堪抬頭,抬眼去看他。
“你就這麼不想讓我碰?”
謝渝眼裏充滿了匪夷,他隻說不動她她才肯看他?他在她心裏就淪落到這個地步?
心裏的占有欲更加猖狂。
為了防止她使什麼手段逃離,謝渝隻能先一步用緩兵之計遷延著她。
半晌。
他才掀起眼皮,“今日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