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醒了過來,慌慌張張的套上衣服,見外頭好像衝天,她一急,連問旁邊服侍的宮女想了解情形,“這是怎麼回事,宮裏怎麼會失火?”
一聲陰冷的女音回答,“這火是給你送葬用的。”
她駭了一跳的轉向說話的女聲。
貴妃手裏拿著匕首,倏地架在她的脖子上,“你不要喊,也不要叫,要不然我就一刀割破你的脖子。”
艾琳屏住了氣息,見到一向服侍她的宮女已躺倒在地,不知有沒有受傷,“你對她怎麼了?”
貴妃冷笑道:“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有空管別人,走!帶我到那個小雜種住的地方去,我知道你把他藏起來了,要不然我不會搜遍整個宮裏都找不到,隻要你把他交出來,我就饒你不死。”
艾琳慶幸起自己的遠見,幸好她早早就把真兒送出宮外,不然隻怕早遭李貴妃狠辣的毒手。
“貴妃娘娘,你又何必這麼挺而走險。”
“你給我閉嘴,你隻是肚皮爭氣,生了一個男孩,才當上皇後的,我隻要把那個眼中釘給鏟除掉,你遲早會被廢後的。”
“皇上待你一向不薄,你又何必這麼做呢?”
“你懂什麼,沒當上皇後,那我進宮來做什麼?”
為了性命,也為了李貴妃極端的性子,艾琳不禁連連勸說著:“皇上一向嬌寵你,你這樣做,會傷了他的心。”
李貴妃用空著的那支手撫著頰,“皇上那日為了你跟那賤種打了我,你心裏得意萬分,現在倒對我拿喬了,說這些反話來刺激我,我告訴你,你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得罪我的人,從沒好過,你也不例外。”
此時,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艾姐,外麵火燒得好大,這邊的人都亂跑亂叫的,你還睡得著啊?”
杜曉暄對艾琳的睡功頗為驚歎,卻不知她正身處危險,不知如何是好。
一聽到有人叫她,李貴妃怒道:“叫她滾開,要不然我找不到那雜種,就先殺了你。”
艾琳靈機一動,“隻有她才知道真兒在哪裏,我怕我忍不住會想去看孩子,而引起你的注意,所以叫她把真兒藏起來,就連我也不知道真兒在哪兒。”
李貴妃半信半疑的,但一想若是自己,隻怕也會這麼做。
“你這賤女人,倒懂得使心計,還把那賤種藏在連自己也不知曉的地方。”
見她信了,艾琳立刻道:“沒她帶,我實在不知道真兒在哪兒?”
“叫她帶你去,我就走在你身後,若是讓我發現你說謊或對她說些什麼,我就一刀刺進你的心髒。”
見她中計,艾琳便順勢的叫喊,“曉暄,你進來吧,快帶我去真兒那,他在宮裏,這火燒得這麼大不知會不會嚇到他。”
曉暄知道真兒在鐵子漢那兒,她現在亂說他在宮裏,隻盼曉暄能夠了解她的言下之意。
在外頭的杜曉暄一直沒有回應,艾琳不禁連連冒出冷汗,就怕她不解她的言下之意,露出了馬腳,那她就難逃一死了,她相信李貴妃殺她時,絕不會手軟。
過了好一會,杜曉暄終於說話了,“哎,艾姐,你說得對,真兒被這大火一嚇,也許正在找娘呢,我們趕緊去找他吧。”
艾琳緊縮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看來曉暄也發覺情況不對,才會這麼說。
杜曉暄將房門推開,直走向艾琳,牽起她的手,“艾姐,我們快點兒走吧。”
見李貴妃跟在她們身後,杜曉暄故意阻隔了她跟艾琳的距離,眯著眼睛罵道:“你是什麼鬼東西?在皇後娘娘身後笨手笨腳的,誰叫了你這種臭丫頭來當宮女,誰就倒黴一輩子。”
李貴妃從未被人如此罵過,而且還是個地位比她小很多的人,頓時怒眉雙飛,將藏在身後的匕首高舉起來,就要一刀刺向杜曉暄。
艾琳見狀,忍不住尖叫。
杜曉暄卻冷哼一聲,像變戲法一樣,兩腳平穩踢出,把李貴妃給踢倒在地。
李貴妃發出了幾聲慘叫,跌坐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身來。
杜曉暄大跨步的走到匕首旁,把掉在地上的匕首用腳一勾,匕首翻飛半空中,她的手霎時捉住匕首的握柄。
她腰一彎,反將匕首緊抵著李貴妃的頸項,不屑道:“你這種身手也敢拿來嚇唬人,你不是蠢,就是笨死了。”
李貴妃雙臂都擦傷,她又氣又疼,叫罵聲不絕於耳,“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你是宮裏的貴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榮地位是吧?”
李貴妃狠狠的瞧著她,“你既知道,還不趕快扶我起來,我可以饒你個不死。”
杜曉暄嘻嘻笑著,故意威脅,“你搞錯了吧,我們幹綠林的,最喜歡你這種有身價的女人了,把你綁起來,再向皇上勒索不知能得多少銀票?不過我的兄弟們不懂得憐香惜玉,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就大方擔待了。”
李貴妃聽她說得好像要把她綁出官外索討銀兩,而且還有一票臭男人不知道會對她做出什麼事,她登時嚇得滿臉發青。
可她仍舊惡狠狠的瞪向艾琳,命令的語氣高做得不可一世。
“你這賤女人還待在一邊看什麼,快叫她放了我,要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隨後映入她們眼簾的,正是言素龍。
他一見這情景,整個人霎時愣了住。
李貴妃則趁此機會,站起身跑到他身邊。
“皇上,這賤女人夥同這野蠻女子正要謀害臣妾呢,幸好您及早來救我,再晚一步、臣妾就見不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