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齊言停下腳步,站在花園中。
一直隨著他的女子輕柔道:“冷公子,暫借一步說話。”
“花總管,就在這裏說話好了。”冷齊言語氣中不帶任何情感。
花玲瓏含羞帶怯地垂下頭,“我來這裏見師父,因為師父十幾年前帶著宮主走了之後,就不曾回到幽靈宮,想不到想不到竟然在這裏見到冷公子你,這實是萬千之喜。”
她欲說還休的吞吞吐吐,嬌俏中帶著三分靦腆,實在像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到不像赫赫有名的幽靈宮的總管。
“花總管,你欺騙再現,追殺在後,我實在看不出,見到我有什麼好萬千之喜的。”冷齊言不耐道。
他一席冰冷極至的話,令花玲瓏抬起頭。
“冷公子,當日我是不該冒充身無武功的小姑娘,欺騙你救我,但是因你少與人結交,我一直想要認認識你。”說道最後這幾個字,她已經滿臉通紅,聲若蚊鳴,知道自己說了這些話,就是在傾訴自己對冷齊言的傾慕。
冷齊言當然聽的懂她話中的愛慕,但是他現在心心念念就是古玉箏,自然也隻好假裝聽不懂,隻有微微應了一聲。
花玲瓏對他那聲冷漠應聲,不禁美麗麵容黯淡了幾分,“後來你知道我有武功,不由分說就把我趕了出來。”
“從那天起,幽靈宮的人就無所不用,要逼迫我上幽靈宮。”冷齊言回想往事,不大高興道。
花玲瓏愧疚得低下頭,“我雖貴為幽靈宮總管,但是追殺你這檔事,我真的是不曉得,是奶媽瞧我鬱鬱寡歡,才私自下令,甚至那一天還傷了你,所幸你沒怎樣。”
冷齊言想起那日與古玉箏同躲在暗室中,自己差點命都丟了,怎能說沒怎樣,但一瞧花玲瓏怯生生的站著,臉上又是羞又是喜的,也知道大概不是她本人下令的。
“算了!反正我現在還好生生活著,我隻希望你收回追殺我的成命,因為我可不希望帶著我的媳婦兒東躲西藏的。”
花玲瓏震驚地抬起頭,語音發顫:“冷公子,你”
冷齊言知道自己這招很狠,一劍就斬斷花玲瓏的情絲,但是短痛總比長痛好,畢竟再溫柔的話語,也無法減少事實的傷害。
“沒錯,我已經喜歡上一個姑娘,也快成親了。”他冷漠的說。
花玲瓏強忍住淚水:“各人有各人的緣分,冷公子,恭喜你了”她深吸一口氣才說出“恭喜”這句話。
“謝了,如果沒事,我先自行離開。”冷齊言道。
花玲瓏點頭不語,直至冷齊言離開,她才猛掉淚。
此時恰巧歐陽駒走至花園裏,當他看到一位身姿娉婷的姑娘,站得太近池塘時,便立即衝向前,不說二話地把她拖離池塘旁。
“這位姑娘,這水池雖小,但是非常深,如果不識水性,掉下去是會一命嗚呼”
在他眼前的這位白衣少女,淚痕未幹的臉龐上盡是傷心的哀怨,雙眼含滿令人又憐又愛的淚水。
歐陽駒突然起了一股“豪情壯誌”,心想就是要他死上幾千遍,他也要讓眼前這位不知名的少女,重新展顏歡笑。
花玲瓏甩了好幾次手,但是眼前這位公子硬是牽著她的手不放,她不禁滿臉燥紅,“公子,你你”畢竟她天性害羞,在幽靈宮又全是女子,幾時這麼近站在男人身邊,要這位公子放手這句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歐陽駒自見到她,整個人早就傻了,根本不自覺自己一直牽著她的手,不過見她本來滿臉淚痕的雪白臉龐,竟透出紅暈,更是增添她的美麗,他看得更加癡了。
花玲瓏見他癡癡地看著自己,更是不好意思,“你你”她羞得說不出來。
而歐陽駒就像個傻子一般,眼前這位白衣少女每說個‘你’字,他就應了個‘是’字。
一個是羞得說不出口,要對方放手;一個是傻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癡癡地注視對方,看來他們隻好一直耗下去,耗到有人經過,點醒他們兩個。
古玉箏蹦蹦跳跳,跳至冷齊言廂房前,四處張望有沒有人經過,才敢敲門。
她輕叩門喚道:“冷大哥!冷大哥!”
裏麵空無人聲,古玉箏偷偷摸摸地推門,門一開,她立即閃身而進,一邊還小聲問道:“冷大哥,你在不在?”
一確定冷齊言不在,古玉箏開心的直拍手,走至床前的桌子,給自己倒了杯茶,悠閑的喝了起來。
喝光了茶,她緊盯著對麵的床,自言自語的抱怨,“真奇怪!明明看起來跟我的床沒什麼分別,為什麼丫環們卻說得好神奇,一定有什麼古怪地方,我上次沒發覺。”
她決心今日一定要查個明白。
脫下鞋子,古玉箏爬上床,摸了四方角落喃道:“跟我的床一樣嘛!”
她嘟起嘴,彈彈被褥,更是奇怪的呢喃:“跟我的被子也沒什麼差別。”又撫撫枕頭,更是大惑不解,“連花色都跟我的同模樣。”
最後,滿頭霧水的古玉箏,終於歸結出一個結論:可能要躺在床上久一點,才會感覺出什麼奇異之處。
於是她拉過被子,平躺在冷齊言的床上,閉上眼睛。
這副樣子,剛好讓進房來的冷齊言瞧得一目了然。
最初,他心裏一陣蕩漾,感覺自己心猿意馬難以控製,因為心上人,竟躺在床上等他,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這種誘惑。
接著,他又想起古玉箏天真單純的個性,立即否決掉古玉箏誘惑他的可能性,比較可能的,是她又來探查他床的“神奇”之處,想到這,他不禁失笑。
“喂!古玉箏,睡醒了沒?”他好笑的問。
古玉箏揉揉眼睛,叫道:“吵什麼吵,你沒看到我正在試這張床,看看它跟我的床有什麼不同,你再吵,我就”她攸地睜開雙眼,辨別出這是冷齊言的聲音。
“試的效果怎麼樣?”冷齊言打趣道。
古玉箏雙頰燒得通紅,咧嘴傻笑,搔搔頭道:“冷大哥,你回來了。”
冷齊言看看棉被下的她,又好氣又好笑,“睡得很熟的樣子,連冷大哥進來也不知道。”
古玉箏逼近他的臉,左瞧瞧右瞧瞧,小小聲問道:“冷大哥,你生氣了?”她絞著棉被,低頭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隻是想試試到底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為什麼丫環們都說得很神奇的樣子,不試試,我會睡不著、吃不下。”
“是嗎?”冷齊言強迫自己嘴角不能上揚,“我看你今早吃得滿多的,可能比我還多。”
古玉箏臉更紅幾分,強詞奪理道:“因為我昨夜幾乎沒吃,所以我今早才吃得特別多。”
“喔?可我怎記得昨夜,你吃得也不少。”他故作一臉不解。
古玉箏氣得尖叫一聲,撲向冷齊言,“冷大哥,你幹嘛注意得這麼仔細,我隻是想找個借口,一時蒙混過去,你真是討人厭的精明。”
冷齊言摟住她的腰,對她的抱怨大笑,“好妹子,你可愛透了。”
“真的?”古玉箏猶疑問道,站在床上摟住冷齊言的頸子,“可是人家都說我娘長得比我好看。”
對她憂慮麵容,冷齊言捏捏她的粉頰,“大概冷大哥跟別人不同,我就覺得你美多了。”
每個女人都是悅己者容,古玉箏一聽冷齊言說她很美,心裏一樂,全身上下幾乎喜悅得快笑出來,連忙炮至鏡台前左攬右照。
冷齊言看著她這個可愛的動作,幾乎笑得躺在床上。
古玉箏照銅鏡,愈照愈滿意,摸摸自己的臉,轉身向冷齊言道:“冷大哥,你看,我真的很美耶!”
冷齊言又是一陣朗笑,拿起木梳,梳著她前麵的劉海,“的確是很美。”他輕語溫柔道。
放下手裏的木梳,冷齊言捧著她的頭,輕輕刮著她的頰,“怎麼臉紅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