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孟琴悄悄地向宋雅雯的屍身看去一眼,“先讓我將她埋葬吧!終究是夫妻一場。”
丁空空又要開罵著腦子迷糊的林孟琴,木清怡朝他搖了個頭,“宅心仁厚原本就是他的特征,要不然倦於爾虞我詐的古玉,也不會對他如此垂青。”
丁空空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經過半個月的趕路,林孟琴一行人終於風塵撲撲到達密穴前。
一片極大的石壁阻斷出入口,石壁上有一個小缺口,林孟琴拿出他的傳家紅玉,放進缺口處,卻什麼都沒發生。
古玉箏大惑不解,回頭就問冷齊言,“怎麼回事?”
冷齊言隻道:“我也不知道。”
原本他並非與四絕山莊有什麼親屬關係,但是毒王木清怡一聽他的外號是神醫,便堅持要他同來,畢竟古玉身中之毒必定很奇特,多個醫術高明之人,也可供洽詢商量之用。
木弄笛跳向前,滿臉懊惱神色,“我說爹啊!你這塊紅玉是不是假的?怎麼放下去半天,石壁連動都沒動,你該不會連傳家之寶,被人調包還不知道吧!”
在半個月的時光,他們姐弟三人,早認林孟琴作爹,但是三人個性向來沒大沒小,對林孟琴這個新認的爹,也就不會客氣。
丁撫簫也告訴林孟琴,“爹啊!我先告訴你,這塊紅玉要是假的,我可不要喔!畢竟典當出去,又不值錢。”
林孟琴啼笑皆非,從來沒聽過誰家的傳家之寶,被說成如此這般,還嫌典當出去不值錢。
古玉箏各給她兩位同胞弟弟們一個白眼,“傻弟弟,誰說”
“我是哥哥。”木弄笛正氣凜然訓誡古玉箏,畢竟他們之間,為了誰是長兄,長姐,已經從小吵到大,拚命都要把對方身份壓小。
古玉箏微笑,緊靠著她的大靠山——冷齊言,“要不然和我冷大哥打上一架,你勝了,我就叫你哥哥。”
木弄笛當然知曉他打不過冷齊言,為了雪上次冷齊言點中穴道之恥,他這半月來,不知已暗中偷襲、下蒙汗藥多少次,但是隔日冷齊言照樣像個無事人一樣。
最後,木弄笛總結一個結論:冷齊言不是人,至少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丁撫簫不去看木弄笛難看之至的臉色,還在一旁加油呐喊:“哥哥,趕快上,贏了你就是名副其實的哥哥。”
木弄笛泄恨地踢了他的屁股一下,“如果輸了,就成為名副其實的弟弟,你這笨瓜,我才不和我妹婿打,奶奶都答應玉箏妹妹嫁他,自家人打什麼打。”這當然是他的推托之詞,他又不傻,自然不會自找麻煩,和冷齊言對打。
丁撫簫揉著屁股亂跳,“哎唷!哥,你幹嘛踢得這麼大力?”他撞到石壁,推力之下,竟讓石壁滑開。
木清怡歎了一下,“以前合我們三位老人之力,還推不開,怎麼今日”
丁空空喜道:“看來那塊紅玉的確是石洞的鑰匙。”他伸手輕輕一推,整塊石壁立即滑向邊去。
隻見空無一人的寬闊石洞中,正中間擺著透明的棺木,裏麵躺著一位栩栩如生的白衣少婦。
她雙手交合地放在胸上,清麗麵容帶著淡淡笑顏,看起來好似在沉睡之中。
“哇!看起來真的好像玉箏妹妹,不過又好像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丁撫簫最先發表意見。
林孟琴癡癡地望向白衣少婦,“古玉,我來了”說著,就要打開棺蓋。
“慢著,林莊主。”冷齊言製止他,“讓我先看看這棺木是什麼做的,古玉夫人自封於此,必定有她的用意,我們千萬不能莽撞行事。”
木清怡撫撫透明冰寒的棺木,眼中閃過了解,“老天!這個是”
“沒錯,是傳說中的‘寒泉冰淚’。”冷齊言說道。
“什麼叫‘寒泉冰淚’,冷大哥?”古玉箏說出心中疑問。
“這是一本很古的古書說的,它說這是寒泉底下冰冷透明的石頭所形成的,冰淚是形容這個石頭晶瑩剔透,好似由淚水滴成的。”冷齊言解釋道。
“我真不敢相信,古玉打哪裏找來這個的,我還一直以為這隻是個傳說。”木清怡露出喜不自勝的表情。
“看來古玉夫人早就替自己找出一條活路。”冷齊言淡淡微笑道。
“這是什麼意思?冷兄弟。”林孟琴焦急的問,口氣顫抖,卻又含滿希望。
“林莊主,‘寒泉冰淚’是上古的神物,不論中了多嚴重的毒性,身體裏儲存多少種毒藥,隻要一息尚存,躺在‘寒泉冰淚’上,它便會吸收各種毒素,隻是躺在上麵的人,多半會呈假死狀態,除非有人將他搬離‘寒泉冰淚’,否則假死之人身體機能將漸漸停止運作,終究還是會壽終正寢。”
冷齊言再次微笑,“林莊主,古玉夫人等了你十多年,她設這個機關,一、是不願別人打擾,二、恐怕是心中認定你終會來尋她。”他攤手道:“林莊主,請吧!也隻有你才夠資格打開這個‘寒泉冰淚’的棺木。”
林孟琴雙手微微顫抖的推開水晶般的棺蓋,將白衣少婦輕輕抱在懷裏,屏神凝視她白皙的麵容。
四周頓時靜默無語,唯剩下各人心中的期盼。
過了好一會,白衣少婦朱唇輕啟,呻吟一聲,眼瞼緩緩地打開,她嬌柔聲音傳遍靜寂的山穴,“琴哥,你終究還是來了。”
林孟琴喜極而泣,“古玉,真的是你!”緊樓住古玉,心中激動的幾欲昏過去。
古玉柔媚一笑,“要不然你以為我是鬼魂嗎?”拿出香帕,她擦出林孟琴臉上的淚,柔媚笑顏轉為頑皮的笑意,“琴哥,我早知道你見到我會高興流下淚來,所以我事先早準備了帕子,好擦你的淚水。”
林孟琴聞言大笑,那心中踴躍的歡喜,喜悅笑聲亦不足以不表達千萬分之一。
花月紅、木清怡及丁空空圍著古玉,說東談西,心中積存滿懷的快樂。
“玉箏,去跟你娘見見麵。”冷齊言輕推了古玉箏一把,柔聲道。
丁撫簫、木弄笛早看古玉看呆了,“娘雖然長得跟玉箏妹妹很像,但是娘比玉箏妹妹好看多了。”
古玉掩嘴一笑,那喜洋洋的春意,便散布到她周身去,“娘已經老了,哪比得上年輕的小姑娘。”
“不老!不老!隻要娘一出門,街坊鄰居可能要以為你是我姐姐。”丁撫簫急忙保證道。
“可惜你是我娘,要不然我都要跟爹爭到底,一定要把你娶到手。”木弄笛捶胸頓足懊惱著。
古玉輕觸林孟琴的手,“琴哥,你瞧著兩個孩子,說話多討人歡心,看來幾年後,不知多少姑娘心碎於這兩個孩子身上。”
“娘,你放心吧!這兩位傻弟弟腦筋可笨得很,不會有姑娘喜歡他們的啦!”古玉箏一派天真道。
木弄笛朝冷齊言投去一眼,心想玉箏妹妹這麼蠢,竟然還能找到冷齊言這個大靠山,更何況他們兄弟倆機智又聰明,看來未來遠景更是看好,他不由得誌得意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