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冷大哥,我們身上已沒銀兩了怎麼辦?”古玉箏皺著眉,擔憂問。

“沒關係,我看再過一會,應該到得了四絕山莊,先不用愁著銀子問題。”冷齊言道。

“我們要去那裏白吃白喝嗎?”古玉箏驚奇的張大眼睛。

“放心,我們去那裏白吃白喝,林莊主還會很高興的招待我們,絕不會把我們攆出去,”冷齊言失笑著。

“林莊主是我們以前談的那個林孟琴嗎?”古玉箏又問。

“嗯,林莊主是我的好朋友,見到我歡喜還猶恐不及,絕不會把我們趕出四絕山莊的。”冷齊言點頭道。

“冷大哥,你有沒有聽見聲音。”古玉箏抬頭望向夜空,“好哀怨的琴聲。”

冷齊言隨她看向夜空喜道:“到了,四絕山莊到了!”他吩咐車夫停下馬車,古玉箏扶他下來。

淒涼琴聲隱隱約約隨風飄送,古玉箏幽幽道:“撫琴的人是誰?這琴聲很美,卻也很淒涼,這人心裏一定很苦,否則琴聲不會如此哀絕。”

冷齊言一笑。“是林莊主,他以前外號叫劍琴公子就是因為他善撫琴而來的。”他拉住古玉箏因冷而抖顫的小手,“走,我們去叩門吧!秋夜滿冷的。”

叩門不久,一位老仆人來應門,在問明來由後她道:“今日我們莊主不見客。”

“請你通報你家主人,就說是冷齊言來訪。”冷齊言客氣道。

老婦斜望他一眼,“請你明天早來吧!就算你是天大貴客,我家主人今晚也絕不見客。”

“麻煩你通報一聲,就說是神醫冷齊言來訪,你家主人一定會見我。”不得已,冷齊言隻好把自己的名號給亮出來。

“神醫?若不是哼!哼!還輪不到你這個後生小子妄稱神醫。”老婦言語之中充滿不屑,“明日請早,反正今晚我家主人絕不見客。”

“老婆婆,你這個人也太不講理,我們這般好聲好氣地求你,你還惡狠狠的不讓我們進去,今日我非要踏進四絕山莊,看你能怎樣?”一直窩在冷齊言身後的古玉箏,從頭到尾聽見冷齊言和應門老仆的談話,對老仆惡劣的口氣非常不滿,心裏想你不讓我進去,我偏要進去的賭氣心理,大踏步就要走入。

“不可。”冷齊言捉住她道。

“冷大哥,她剛才輕視你的話,你又不是沒聽見。”古玉箏氣急地說。

“傻瓜,人的話哪計較得完。”冷齊言攔住她,“再說,我們是要來養傷的,豈能鬧得太難看。”

古玉箏嘟著嘴,“哼!好吧!”她退了幾步,對望著她發呆的老婦道:“老婆婆,你行行好,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再加上馬車剛才已走,冷大哥受了傷又走不快,你硬趕我們走,我們包準會死在荒郊野外上,再說,我肚子好餓,再也走不動一步了。”

冷齊言看她抱怨的模樣,實在十足嬌憨,更顯得她秀色之美,忍不住就想打趣。

豈料話還未說,眼前變故之快,卻教他一時呆愣住。

在他們眼前這怪戾的老婦,竟忽然撲向古玉箏身上,“你回來了,夫人,我已經等了你十多年了!”

古玉箏嚇得尖叫一聲:“你幹什麼?我不是什麼夫人!”她急忙拉著冷齊言衣角。

冷齊言一推,把那老婦推出丈許,古玉箏捉著冷齊言胸前的衣襟,嚇得不停顫抖。

“冷神醫?你怎麼有閑空大架光臨?”突然有一位中年美婦娉婷移向門口,“我說是誰夜裏吵翻天,杏姑,你怎麼讓客人站在門外,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好似若非冷齊言站在這裏,她早就給杏姑一頓好打的口氣。

冷齊言籲了口氣道:“林夫人,許久不見,你的身子可好些了沒?”問話語氣恭敬備至。

“還不是老樣子。”林夫人宋雅雯一笑,“冷神醫,你今日怎帶個小姑娘來?”

“請問林莊主在嗎?”冷齊言避而不答宋雅雯的問題,將古玉箏推向身後,不讓眼前兩人再看見她的相貌,心裏卻明白,古玉箏身世之謎的迷底的確是在四絕山莊。

顯然這個問題令宋雅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支吾一會道:“他在,不過他正在撫琴,不準任何人打擾!”

“在花園裏嗎?小老弟我可要去大大打擾他一番。”冷齊言淡笑道。

“莊主在西廂!”那位名叫杏姑的老婦高聲喊道。

宋雅雯回身就摑了杏姑一耳光,厲聲道:“主人談話,要你這個奴婢插什麼嘴,你給我下去!”

冷齊言對宋雅雯的觀點一向是溫文和順,想不到她竟為奴婢一時插嘴發如此大的脾氣,莫非莫非西廂有什麼古怪?冷齊言心想。

“喂!林夫人,婆婆年紀這麼大,你別打她。”古玉箏趨前扶起杏姑,心裏雖惱她先前對冷齊言話語輕蔑,但是終究不忍一個年紀跟她奶奶差不多的老婆婆被人打責。

“夫人,您心地永遠都是這般好。”杏姑眼眶一時濕了,她緊捉這古玉箏的手,“莊主一直都在你以前住的西廂等您,您快去見他!”

一個呼呼喘氣聲音憤怒道:“我才是林夫人,你以為那賤女人過了十多年,仍是這般年輕貌美嗎?”宋雅雯啐了一口:“她早就不是我們林家的人,哪有臉敢再回來!小姑娘,你是誰?你冒充別人相貌做什麼?”

眼見猙獰麵貌的宋雅雯漸朝古玉箏靠近,冷齊言立即擋在古玉箏的麵前,“林夫人,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相貌就是如此,冒充此話從何說來?”

宋雅雯聞言一愣,隨即回神,“小姑娘,這倒是錯怪你了,你別介意!”她又再度恢複嫻淑的麵容,慢條斯理道:“冷神醫,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在這裏歇宿一夜,不過你千萬不可到西廂去,孟琴他在那撫琴不許人打擾。”

“林夫人,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冷齊言說完即拉著古玉箏步入門內,心裏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夜探西廂。

夜晚的涼意令古玉箏雙手摟緊著自己,她再也受不了琴聲的誘惑,隨著琴音的來源,她推開眼前的大門。

一陣花香令人聞之皆醉,雖然月光朦朦朧朧,但古玉箏仍可看得出自己置身一個極精致的小花園中,青竹翠柏,布置得極具匠心。

古玉箏暗道:住在這裏的人必定是個極為風雅的高人。

想著想著,古玉箏眼尖看見小花園正中間坐著一個男子,而以她這個角度恰好看見他的側麵,雖然不怎麼年輕,卻也不怎麼老,突然升起一股熟悉感令古玉箏蹙眉。

奇怪!她從沒見過這個人,怎麼會覺得他很眼熟呢?古玉箏搔搔頭,迷惑地想。

那男子停下手,不再撫琴,拿過身旁的酒杯,自斟自飲了一杯又一杯。

“喂!酒喝太多是會傷身的,你身邊空酒瓶那麼多,別再喝了。”古玉箏朝他踏進幾步的說道。

“出去,我吩咐過不準任何人來打擾我。”溫和的話聲中充滿嚴厲的命令意味,他雙眼死死看著眼前的酒杯。

又是跟冷大哥一樣的人,老是愛用恐怖的語氣嚇人,哼!我才不怕!古玉箏不怕惡勢力地想。

她走到那男子的身邊,一把搶走桌上的酒,開始對眼前這位男子曉以大義的說道:“喝酒太多第一會傷身;第二,酒醉後你神智會迷糊;第三,隔天你會頭痛得不得了,這是我從書上看來的,你不能再喝了。”說完,古玉箏微微一側手,一瓶美酒瞬時全倒入地上。

飲酒男子見狀一跳,“你做什麼,誰準你私自進來的?”他暴怒道。

“奇怪!如果你不想讓人進來,你幹嘛半夜撫琴,吵得別人都睡不著!”古玉箏抬首挺胸,理直氣壯道。

突然,那男子手裏的酒杯掉落,雙手發顫,眼光發直,緊盯著古玉箏。

古玉箏瞧他臉上的神情駭異之至,似是看見什麼妖魔鬼怪,她沒好氣道:“就算我長得再醜,你也別一副見到鬼魅的表情,更何況我自認長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