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雷背詩背得舌頭都快打結,這些惡心的話到底是什麼樣頭腦有問題的人才想得出來,若是那個古人沒想出來,今天他就不用在這裏說這些惡心至極的話了。
“她走在美的光彩,像夜晚,皎潔無雲而且繁星滿天。明與暗的最美光彩……
香怡聽得似乎快笑出來,這是拜倫的情詩,但是由閻雷滿麵苦惱的嘴裏說出,一點也聽不出情詩的浪漫,隻讓人對他受苦的表情忍俊不住,但閻雷雖苦惱,不過他還是盡力的背出來,她就明白說這些情話對他而言縱使非常困難,但是為了她,他還是努力的做到。
要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做他內心最願意、最擅長的事易如反掌,但若是要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做他一生中最不願意,也毫不擅長的事,這就充分表示了他對她的心意有多深,光是想到這個,就讓香怡的心裏冒起甜甜的泡泡。
而閻雷手裏正捧著一大把的玫瑰花,她猜想他大概把花店裏的紅玫瑰跟滿天星全都買光了,因為那花是很大的一把,大到毫無美感可言,而且還可稱得上醜,看來要閻雷浪漫,他雖用功的學了,但學了個皮毛,反而落了個四不像,但是由他這麼認真的態度看來,就可知道其實他對自己的感情深到無可形容,那她又有什麼好挑剔的?
“……那迷人的微笑,那明眸的顧盼……”
他還沒念完,丁嫣站在門前送茶,聽到他的喃喃不休,不由得噗吭的笑出來,閻雷被她這麼一笑,後麵的詩全忘了,臉色也跟著發青,他已經半個月都在承受這種念詩的折磨,讓自己像個傻蛋一樣,但是香怡好像一點也不感動,反而他感覺到她在看熱鬧,更別說他每次來,丁嫣都會忍不住的偷笑。
他的表情非常難看,他一變臉色,丁嫣立刻把茶放下,識相的出去房間,以免惹來災禍,香怡將茶遞到閻雷的前麵去,“喏,喝茶。”
“不喝。”
香怡就知道他在生悶氣,她低聲一笑,“你幹什麼生氣啊?”
“我覺得我好像是小醜一樣,被你們看笑話,其實你根本就不想嫁給我,對不對?”
香怡支吾兩聲,閻雷更生氣的站直身子,眼看就要走出房門,香怡輕柔的歎息傳來,“唉,原本今天等你背完這首詩後要答應嫁給你,既然你認為我根本就不想嫁你,那我看還是算了吧,反正你都還沒求婚,我怎麼應好啊。”
閻雷的腳像被冰凍住一樣,忽然舉不起來,香怡坐在床邊,用手撩人的梳著自己的頭發,嘴邊還帶著一抹俏皮無比的笑容,閻雷立刻倒身回來,他的動作迅速無比。
他飛快的將她用力的抱起在空中打轉,香怡怎麼知道他高興的時候蠻力這麼驚人,笑得東倒西歪,拍著他的手臂嬌噴,“放我下來啦,你這個阿呆,動了胎氣怎麼辦?”
閻雷立刻想到她肚子裏還有個小小的寶寶,立即就將她放下來,還噓寒問暖的擔心問:“怎麼樣?剛才這麼一抱,沒事吧?”
“應該沒什麼事,醫生說隻要不做危險的事,做什麼事都不要緊,也沒必要改變日常的生活,剛才那一抱,又沒多用力,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她都說不要緊了,但是他卻比她緊張,畢竟這是他跟她愛的結晶,也是他頭一次當爸爸,他心裏卜通卜通的亂跳,生怕自己剛才動了胎氣,拉著她的手就一臉神經兮兮的道:“我們還是去醫生那裏檢查看看吧,說不定真的動了胎氣,還是馬上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香怡忍不住好笑的看著閻雷向來不變的棺材臉,現在這張俊臉竟會為了這個孩子變得大驚小怪,真叫她這個當媽媽的也有些吃味。
這家夥自從知道要當爸爸了之後,做的行為全都是以前絕不會表現出來的樣子,令人很難想像閻雷當初老要嚇死人的死人臉。
“你別笑死人了,肚子又沒什麼事,去醫生那裏檢查,簡直是沒事找事做,醫生說不定還以為我們是去找麻煩呢。”
雖然香怡說沒事,她也沒有什麼異狀,但是閻雷可是擔心得很,他忍不住提起他一直很掛意的一件事,“香怡,我看你還是回去住吧,至少言總管可以照顧你,丁嫣跟你雖然是好朋友,但是她也懷孕了,也要費神照顧她自己,再說家裏要請幾個仆傭就可請幾個,也可專門照顧你的身子,而且我下班就可以立刻趕回家來看你,就不用家裏、公司、丁嫣這裏三邊跑,你覺得好嗎?”
其實一直長住在這裏,香怡也覺得自己滿對不起丁嫣,因為丁嫣的本性其實是很純情害羞,對感情比較保守,她長住這裏,丁嫣的老公有時要跟丁嫣說幾句貼心話,丁嫣看她在場,都會麵紅耳赤的推開他。
再說他們有一個侄子跟丁嫣和他老公一起住,她當初懷孕,心情又不好,失魂落魄的,那侄子又小,又是橫衝直撞的個性,丁嫣怕小孩子跑來跑去會撞到失魂的她,害得她流產就不好,所以幹脆就要侄子到他幹爸的家裏住,就因為給丁嫣造成這麼多的麻煩,所以她早有搬回公寓住的打算。
隻是公寓隻有她一個人,丁嫣怕她一個人住,若是有個閃失,反而糟糕,堅持要她住在這裏,但是現在她跟閻雷已經和好,閻雷也跟她求婚了,搬回家裏住,家裏也有人照顧她,丁嫣應該就不會反對了。
香怡考慮後,點頭道:“好,那我明天就搬回去。”
閻雷喜形於色,開心得給她好幾個吻。
***
第二天搬回家裏,丁嫣還非常的依依不舍,拉著香怡的手道:“可以常常來這裏陪我聊天,要不然我無聊斃了。”
香怡笑著說好,一回到家裏,家裏正忙得天翻地覆,成堆的東西擺在地上不知在幹什麼,香怡再細細一看,竟是自己房間裏的東西,她吃了一驚的望向站在角落吆喝事情,處理得滿頭大汗的言總管,“言總管,這是幹什麼?”
言總管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完全無視她驚訝不已的表情,他向她行了一個恭敬的禮,但是機械化多過於禮貌,顯示他現在的心力不在香怡身上,而是完全放在待處理的事情上。
“喔,大小姐,歡迎你回來,我正在清查你的衣服,凡是會著涼、會露背的衣服全都不許你穿,你現在已經當媽媽了,當媽媽要有媽媽的樣子,這也是胎教很重要的一部分。”他續說道:“還有你現在正懷孕,絕對不能穿一些清涼的衣服,若是著了涼,那懷孕的時候可就痛苦萬分。”
說著,手就挑了一件香怡輕薄短小的上衣,那上衣既露上又露下,言總管大力的皺了一個眉,用他的觀念忍不住的批評,“像這一件比內衣還少的布料,穿出去既不堪入目,也會不小心著涼,所以絕對不行,就由老頭子我來為你保管。”
閻雷忍住笑容,這個好管閑事的老頭子,有時候也會做一些大快人心的事,這些禁今若是由他向香怡說,香怡絕對向他撒個嬌後,就會自動忘記他說的禁令,但是有言總管亦步亦趨的盯著,保證她隻能乖乖的照著言總管的話做,更何況他白天人在公司,又監視不了她,若是有言總管在,保證一切妥當。
可是香怡不是這樣想的,自小她就自由慣了,她的父親寵她寵上天,管她要穿男裝、女裝,還是露背裝,隻要她高興,隨她買什麼樣的衣服都行,所以她哪能這麼的受限製,不由得杏眼圓睜,不依從的道:“言總管,拜托你別亂動淑女的衣服,你該不會連我要穿什麼褲子都要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