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得失轉換(3 / 3)

但我依然不想放棄對孩子的爭奪,我覺得那個委瑣男不配當個爸爸,從物歸原主的角度來說,種是我播的,他憑什麼收現成的果實。而陳露也沒有理由拒絕我對親生孩子的關愛之情,作為親生父親,我理應讓他過更好的日子。一想到那隻天天摳海蠣的腥手在陳露潔白的身上亂摸,仿佛有人拿刀劃我背,一片片地削我的皮,鑽心的痛。

蔡欣不能生育的消息不能傳播出去,這是蔡欣下的定的家規。她說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她把我從十八樓丟下去。我借此打壓一下她的囂張氣焰,和她談了幾個條件,其中一條就是不能再對我施以家暴。蔡欣覺得理虧,自然也能答應。我在家裏的地位總算有所提升。其實,蔡欣完全可以拒絕我提的要求。她隻要繃著臉問我,“我要不答應呢?”我會說:“我隻是說著玩的。”我再傻也不能拿著廣播到處吆喝:我老婆不能懷孕。那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很多時候,人家會懷疑是我的問題。我又不能掏出家夥對著他們說,“我****正常,精蟲活躍”。

孩子可以不要有,婚還是要結的。5月1日,全國勞動人民的節日,黃道吉日。忙了近半年,是該休息幾天了。蔡欣的老爸一拍即定,我和蔡欣就在那天把婚禮辦了。時間上有些蒼促,我的老丈人說與時俱進,一切從簡。蔡欣有點不高興。按照她先前的設想,婚禮現場應有婚車百部,最差的也要“別摸我”,她的不健康源於“山西煤老板嫁女、震驚世界的車隊”的荼毒。當然光有車不夠,前麵還要警車開道,後麵要有城管護駕。攝像團隊不低於五十個人。在眾多群眾的嘖嘖聲中,風光無限地招搖過市,不能轟動東南亞也要譽滿長青。

我覺得蔡欣有時候不是天真,是無知,至少是膚淺。暴發戶橫行的年代已經過去了,當下是文明與理性的年代,誰還樂於顯擺誰就是傻X。我勸她,“結婚就是請大家來做個見證,何必拘泥形式。”蔡欣還是不高興,怪她爸爸多管閑事。我不想把喜慶的日子搞得跟追悼會似的,拍著大腿耍牛逼:省下的錢老子帶你去迪拜當富豪。你一出艙門就揮揮手,吟詩一句:春花秋月何時了,我是富婆大家好。如果有個穿喇叭褲麵黃肌瘦的人對上“兩個黃鸝鳴翠柳,富婆我們做朋友”,他就是迪拜首富了。蔡欣很疑惑地問我,“迪拜那麼窮我們去幹嗎?”我勒個去,遇到絕品腐女老子傷不起。

我和蔡欣的婚禮簡約不簡單,我算是領教了蔡欣他爸的智商,堪比司馬懿,高調叫著從簡,低調收著紅包。落個好名聲還替她女兒撈了一包人民幣。也難怪他能從一個市場賣海鮮的混到眾人景仰的程度。高人原來在身邊,我自愧不如。老丈人臨走時,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對小欣”。我對他肅然起敬,看在錢的份上,我對她能不好嗎?

我坐在酒店贈送的豪華客房的大床上數錢,紅通通的人民幣讓我數得手指抽筯,蔡欣多喝了幾杯,瘋婆娘把我千辛萬苦摞起來的錢推散。我重新開始一張張地算“80、81、82……”她搗亂叫:“50、74、91……”讓我又算錯了。蔡欣脫了紅妝,朝我撲過來,把我壓在床上“本小姐不如錢重要是嗎?”我在她屁股上狠抽了五個指印,“你要想就直說。”蔡欣打了個酒嗝,嘴裏噴出一股酸臭味。她說:“想個屁,反正我也生不了孩子……”我捂住她的嘴,再說下去我們兩人得抱著痛苦,把婚禮搞成葬禮。

是個女人結了婚都想要孩子,隻有付出母愛才能讓一個女人覺得自己的偉大。從省立醫院回來,蔡欣沉淪多日,就像一頭被結禮的小貓,躲在陽台角落掉眼淚。每當那種情景下,我就搬張凳子坐在她身邊,陪她傷心。她再有諸多不是,也是我的老婆。我不安慰她,是因為安慰不安慰都無法讓她短時間從創傷中走出來,她要慢慢地修複傷口。我偶爾會說一句,“有沒有孩子,我都會陪你走下去。”當我說完這一句後,她所有的眼淚就如傾盆大雨,哭得死去活來,無論我如何規勸,她不哭個痛快死不休。因此,我不能讓她哭,她哭和她發火一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