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隻有一抹微光01(1 / 3)

第一章 他賺錢養她,我假裝笑顏如花

今天晚上還沒開工呢,助理就衝上來說有人來砸場子,讓我過去看一眼。我二話不說,從酒窖裏拎起一瓶拉菲就火花帶閃電地衝向24樓貴賓間。

我在“東宮”裏頭跑得虎虎生風,“東宮”打開門做生意,場子開得大。就因為這樣,砸場的也很多。

不過今天我心裏有點兒著慌,果不其然,今天幾位大爺不是好惹的主兒。還未靠近呢,就聽見他們大聲嚷嚷著要換一間總統套房,要最好的酒,最好的場子。

“東宮”不是紫禁城裏頭那個東宮,而是一家國際高級私人會所。

我努力地咽了咽口水,對著眼前這幫大爺努力地賠著笑臉,卻在心裏罵了無數次。

“孫老板,好久不見了,我是高級經理安沫沫。請問有什麼能幫到您呢?”說實話,我差點兒沒衝上去喊他親爹了。

“要總統套房你聽見沒有?”站在我麵前的孫大爺斜睨了我一眼,看著我胸口的職員牌說,“你這個高級經理是怎麼當的,客人要什麼房間你還能沒有?”

我輕輕地笑了笑,對著他們耐心道:“孫老板,不是我們‘東宮’不想招待您,您說要是早知道今天晚上各位老板有興致過來,我還不眼巴巴地給你們開間最大最好的嗎?”

“別的普通大房我們不要,就要總統套房。”

我心裏“咯噔”一聲,果然又是為總統套房而來。

“東宮”是眼下城裏最大的私人會所,打開門做生意,來的人非富即貴,誰都得罪不起。這總統套房裏頭富麗堂皇,一個晚上的費用高得咂舌,可偏偏就有那麼些人為了顯擺、招搖,為爭奪總統套房一擲千金。

可惜的是“東宮”裏頭,總統套房有且僅有一間,還必須提前預訂。

我又含著笑,嬌嗔說著:“眼下那總統套房裏頭有人,按理說為了各位老板玩得高興,把他們趕走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裏頭烏煙瘴氣的,各位老板唱歌唱得不盡興啊……”

總而言之,要把這幫大爺哄得高興,還是需要一些嘴皮子功夫的。

我又拿出一瓶過來之前就準備好的拉菲紅酒,很顯然,我帶著一瓶紅酒來,不是為了幹架,而是為了勸架的。我讓酒保開了酒,順勢倒在了桌子上的紅酒杯裏:“這間套房也是我們‘東宮’裏頭數一數二的呢,如果各位老板不嫌棄的話,就讓我喝了這杯酒給大家賠罪。”

我幾句話轉圜下來,他們的麵色稍稍有所好轉了,又看見我帶著紅酒來賠罪,又消了一半的氣。不過另一位老板又為難道:“其實我們幾個倒是不打緊的,就是今天晚上要宴請一位林總,如果不是開的總統套房,可就折煞林總了。”

什麼折煞啊,好大的口氣,我暗自吐槽。又把這間梅林竹菊套房是怎麼優雅怎麼好,吹捧了一番。最後和這幾位老板達成了一致意見,等到他們林總來之後,我要親自上門跟他們賠禮道歉,每人敬一杯酒,如果林總說可以,那便是可以了。

“沒有問題,祝你們玩得愉快。”我默默地在心裏罵了他們一戶口本,“砰”一下把門合上。

助理小玲擔憂地看著我:“安姐,他們裏頭可是十多號人呢,一人敬一杯酒,也很多了呢……”

我幽幽歎了口氣:“沒辦法,你知道現在總統套房裏的是誰嗎,你知道這裏頭的又是哪家房地產公司的頭頭嗎?說出來嚇死你。”

我可是“東宮”的高級經理呢,要是Hold不住場麵,這點兒酒都喝不得,明天就得卷鋪蓋走人,那我去哪裏找這麼高薪厚祿的工作?

我對小玲眨了眨眼,歎息道:“要喝酒就喝唄,誰讓他們都是出錢的大爺呢。”

過了不多會兒,果然林總殺到。聽說在門口的排場就很大,梅林竹菊套房的服務鈴很快按響,我又一次殺上24樓。

一進入套間,我又擺出那副甜得膩死人的招牌笑容。這一次我是來履行之前的約定的,也是抱著不醉不歸的心態,見一位老板,就和他碰一下杯子,說幾句好聽話。老板們也樂意賣我這個麵子,再往後就順水推舟得多了。

那酒可不是王老吉,完全貨真價實,毫不摻水。大概喝了有好幾杯,我就開始頭暈了,再多灌幾杯,眼前的人影也有點兒發散。

我又努力地撐了一把,不就是玩遊戲打關卡嗎,我喝一杯,就當過了一關。在喝了十來二十杯之後,我終於把前麵的關卡都打通,要去打Boss了。

這個Boss就是他們之前所尊稱的林總。我來“東宮”沒多久,也不知道這說起來牛哄哄的林總有多厲害,不知是有三頭六臂呢,還是有火眼金睛七十二變呢?

我原以為是一個老邁的男人,戴著氪金狗眼去瞧,誰知道被眾人踉蹌地推到他跟前,才隱約發現是一個年輕得不得了的才俊,似乎長得也很俊,可是我醉眼蒙矓看不真切。

我正低頭倒酒,就聽見有人介紹說:“安經理,這可是我們S市冉冉升起的建安公司大老板,往後我們都要倚仗著的林總,林遠喬。你可要幫我們把他給伺候好了啊。”

在乍然聽見林遠喬的名字後,我拿著酒杯的手顫了一下,有一些酒給灑了出來,落在我手腕上,沁涼得很。

我反手把酒水拭去了,一股涼意卻從腳底生出,霎時酒醒了一半,鼓起了全身的力才能抬起頭去看他。

我嘴角還噙著笑,可一看到他的眼神,頓時半邊的頭皮都麻了。

他就雲淡風輕地坐在那兒,手裏拿著一個空酒杯把玩著,也不說話,也不喝,隻是緊緊地看著我,用很悲憫的目光看著我。

他那目光似乎把我整個人都穿透了,自始至終,我就見過他那目光兩回。一次是在我抓奸,抓到他和梁嫣然的時候,一次是現在。

我木著胳膊把酒一五一十地給喝了,腦海裏仿佛有幾百隻螞蟻在鑽著。一想到他用那樣悲憫的目光看著我,我的心就撕心裂肺地疼。他端詳了我有多久,是從我剛進門時就注意到我,還是從我一個一個敬酒時就看到我了?

我整個人被放空了,頭腦一片空白,又想得好遠好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推擠了出來,手裏的酒杯是空的,我再往林遠喬的方向看去,他已經被人左一杯右一杯地開灌了。

孫老板高興道:“還聽說林總滴酒不沾,沒想到傳說如此不靠譜,林總如此豪爽,來幹!”

又有人打趣說:“我看哪,是安經理開的好頭,安經理果然女中豪傑,喝酒幹脆利落。”

我嗬嗬地賠笑,不敢去看林遠喬的方向,隻曉得他應該是真醉了,又有人塞過來一個麥克風,起哄要我唱歌。

現在這樣的情況,我簡直就是騎虎難下,隻好硬著頭皮點了一首《因為愛情》。也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心情澎湃,我居然唱得十分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