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有時候會長成咒語,不死不休。----許也
我在屋子裏麵坐了許久,曹操此次絕不是想見見我這麼簡單。管家倒是也不著急,就在外麵候著。好容易挨到太陽落山,我想是時候了,該動身了。
曹操的府邸跟曹丕的隔了一條街,駕車的是剛剛那個管家,曹操倒是給足了我麵子。一路上吆喝聲不斷,我整個人卻是異常的寧靜。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自己隻是一個尋常之人。
不久我們便到了,管家帶路,一直彎彎曲曲的通到曹操麵前。“姑娘膽子倒是不小,你是第一個敢讓我等如此之久的人。”這是曹操見我講的第一句話,未等我回答,隻聽他接著講道“不過,值了”。
我並未答話,因為我的確是故意的。不過曹操應該早就料到了吧。我環顧了房間裏的布置,主位很是突出,物隨其人,倒不至於多麼的霸氣十足,倒是讓人有一種肅重的壓迫感。大廳的桌子上,擺了盤棋,曹操就坐在一邊,指著另一邊對我講到“我們來一局如何,據我所知,你應該會吧”。
曹操屏退了他所有的侍從,整個大廳就剩我和他兩個人。
我在他對麵坐定,瞟了一眼,黑白棋。這個確實是我的強項。
一局棋足足下了兩個時辰,要多少氣勢磅礴的詞語才能描述清楚有多麼的驚心動魄。那是我此生下過的最複雜的一盤棋。沒有結果,也就不存在輸贏。整個過程,未曾有人講過一句話。
突然,內室有人送出來一張紙,曹操看後臉色變了不少,不過瞬間,他便恢複了自若地神色,“晚宴我就不設了,勞煩姑娘跑了一趟,管家會送你回去”,曹操下了逐客令/
“既然如此,小女子便告辭了”。我回他,心下詫異,是什麼樣的文字讓曹操變了臉色,竟然不舍得破費請我吃頓好的。
退出大廳後,曹丕在外麵等著我,他滿臉擔憂的問我道“父親大人他沒有難為你吧”。
我安慰的對他笑笑。還未待我們站定,隻聽到屋裏曹操的聲音,讓曹丕進去。
大約有一刻鍾,曹丕出來了,臉色有點不自然,他看了我許久,突然狠狠地抱住我,是那種使勁兒往骨子裏麵塞的那種。他那濃重我不知道理由的悲傷氣息感染到了我,我跟著他的沉默沉默,盡管我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沒多久,曹丕收斂了所有的表情,拿出以往的玩世不恭,嬉笑著問我“甄姬,你以後嫁給我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如之前所說,太過熟悉了反而沒辦法在一起。還是林果果的時候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問題,隻不過當時是我開玩笑的。我問六子,我說“你以後娶我好不好?”六子當時使勁的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問我是不是中邪了。其實我當時也就是說說而已,那麼答案是或否又有什麼可在意的呢。
想到如此,我回他道。“好呀”。曹丕的臉色突然不正常起來,我看不出是悲是喜。我沒想到很多年以後,曹丕跟我講那個時候的場景,問我要未來。所以生活中有那麼多的問題,都不能隨隨便便給出好字,你的漫不經心,在好多人那裏,其分量不亞於咒語。
“對了,你以後見了於吉,躲他遠點”,曹丕很慎重的叮囑我道。
雖然我不怎麼認識於吉,不過他這樣講必然有他的道理。知道他是為我好,我便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