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祥和的小村莊,在一夜間被打破,祠堂外擠滿了人,好不容易擠進了祠堂,裏麵更是亂成一團,何大娘與幾位婦人哭著拾起歪倒在地祖宗排位,村裏幾位年長的老人無奈地歎氣。
銳竺走到村長麵前問:“怎麼回事?”沒想到這一問大家的情緒更加低落,婦女們的哭聲比先前的更大。
“夠了,都別哭了。”村長的一聲令下,祠堂頓時鴉雀無聲,就連呼吸聲都不敢出。
停頓了一會,村長對我們說:“你們是外鄉來的,不知這兒的情況,每年我們上繳給朝廷的稅收,可這幾年的收成一直不好,今年才有了起色,哪來這麼多銀子給他們啊?”村長越說越激動,雙手握拳,按耐不住內心的憤怒繼續說:“這幫狗官,限我們三天之內上繳一千兩銀子,否則就要拆了這祠堂、踏平何家村。”一千兩銀子在普通官宦人家看來不算什麼,可對於這些靠種田的窮苦百姓們來說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曾見過那麼多錢吧?我下意識地看了眼金銳竺,他一個高高在上的親王,從不知民間的疾苦,更不知這些地方小官竟然如此的蠻狠霸道,今日的他表情沉重了許多。
“每年都要上繳那麼多嗎?一千兩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難道你們沒有懷疑過為何要上繳那麼多銀子?”稅收一定是被地方官員給苛刻的,苛刻的唯一辦法就是要求地方上的人民多繳一筆錢。
“婉卿啊,你有所不知。”何大娘說:“這天高皇帝遠的,哪裏管得了那麼多。這些稅收還不是這幫貪官說了算,我們老百姓哪裏有說話的份啊?”何大娘的話讓我想起,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每個時代都有貪官,每個時代的老百姓都站在社會的底層,永遠是政府怎麼說百姓們怎麼做。
“我這有塊玉佩,你拿去抵稅吧。”金銳竺拿起腰間的從小帶到大的虎玉放在村長手裏。
“這......,這......”年邁的村長眼角裏露出激動的水花,跪在金銳竺見麵:“你可是我們何家村的救星啊。”說完撲通一聲跪地,引來了全村老小同時跪地,頓時讓我們倆束手無策。
金銳竺拉起村長:“您老這是幹什麼?快快請起。”攙扶著村長入坐後,繼續說:“當日要不是你們救了我與婉卿,恐怕我們早已歸西。錢乃身外之物,這點小事不足掛齒。”親王就是親王,出手大方闊氣,可有沒有想過今天你拿了這塊玉頂了稅收,但不能擔保下次這些地方官員會不會又要太高價錢了,你有幾塊玉給他們這幫貪官?
金銳竺的玉頂了稅收,解決了村中燃眉之急,大家更是對我們尊重有加。這個小小的村莊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夜,寂靜。燭光微微顫抖,春去夏來的暖風吹在我臉上像棉花般柔軟。金銳竺靜靜的坐在窗前看著漆黑一片的窗外,仿佛有無數心事在向外傾述。
“這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了。”我知道自己並不善於與人溝通,可自從上次稅收事件後,他就一直心不在焉。
“恩......”金銳竺並沒有回頭,繼續看著窗外。
我走到金銳竺的後麵,“這窗外漆黑一片的,有什麼好看的。喝口水吧。”
“我不渴。”冰冷的聲音再一次傳入我耳。
“你有心事?”見他不回答,我鼓起勇氣繼續說:“這玉是家傳寶吧?何家村突然出現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恐怕日後定遭人懷疑。”
“這玉共有兩塊,另一塊在皇兄那裏,是我外公的傳給我念娘,記得那時我還小,我娘在臨死前把這兩塊玉給了我和皇兄,希望我們兄弟倆能齊心抵抗外敵。”真沒想到這塊玉對金銳竺來說有那麼重大的意義,可是......
金銳竺視乎看出了我的疑問說:“被隗筱柔殺死的並非我們親娘,我娘去世後我們兄弟倆就過繼給了當時的孝樽皇後。”看來太後的死正是幫了金睿鐸除去眼中釘,隻可惜犧牲了柔妃的孩子及下半輩子的幸福。
“婉卿,你在想什麼?”
“啊,沒,沒什麼。”回神後的我隻見金銳竺繼續說:“你之前說的正是我想的,這玉價值連城,萬一被查出是何家村所有,恐怕我們的行蹤會暴露。”
“我們逃走吧,與其讓他們發現我們,還不如我們先離開這裏,天大地大總有我們容身之處的。”隻要不要讓我再回那個恐怖的皇宮,去哪裏都行。
“不行,我不能不顧何家村的百姓的性命。”聽了金銳竺的話我整個人呆住了,他說的一點也沒有錯,我們逃走後,萬一事情敗露了,何家村裏私藏了親王與貴人,這個罪名可是要滅全族的,何家村的老少們似我們如親人一般,如果就這樣逃走的話,那也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