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翼等人回到錦衣衛都指揮使司,紀綱見四人沮喪萬分,心中已有結果,道:“你四人也敗於翁長風手下?”莊翼垂頭喪氣道:“卑職無能,還望大人降罪責罰。”紀綱對此事早已司空見慣,道:“想我錦衣衛,高手如雲,四奇五甲,密行衛,全然出動,竟連個江湖賊子也傷不得?”莊翼正欲再說時,紀綱將手中茶杯一摔,惡狠狠的離去。四人麵麵瞠目結舌。莊翼等人無精打采,也回到屋內。忽曾不諱提議道:“大師兄,我見那柳瀅也在武當山,不如我等向大人秉明,出動晴雪山巔之人。”莊翼道:“大人早已知此事,前些日子還派薛家與晴雪山巔共赴崆峒山,雖滅了崆峒一派,但也吃了敗仗,這才召集我幾人。”曾不諱道:“吃敗仗的隻有薛家,那晴雪山巔之人未傷的半分,想必也是柳聞興故意放這幾人一天生路,翁長風也算欠晴雪山巔一個人情,我等隻需向大人說明原委,那紀綱是久經官場之人,怎會不懂這個道理?”莊翼道:“話雖如此,隻是我等還有何麵目,再見紀大人?”周敬知莊翼是一個急功近利之人,故意道:“大師兄,若是你不願去說,不如交由我去。隻是搶了師兄功勞,這可怨不得我了。”莊翼一聽,急爭搶道:“二師弟,你位微職卑,還是讓大師兄來督辦此事。”周敬心中一樂,道:“既是大師兄願往,為下的自當不敢爭搶,那就由師兄去吧。”莊翼急轉身離去,曾不諱道:“二師兄,你這是正中大師兄命門。”莊翼笑道:“大師兄貪功冒進,急於求成,這是人盡皆知之事,我不過是與他說明。”尹懷聽罷,忍俊不禁道:“論這錦衣衛足智多謀,無人能及二師兄。”周敬回笑道:“師弟過獎了。”待莊翼返回紀綱府中,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莊翼稟道:“卑職辦事不力,未能解大人心中之憂,深感焦灼,回去思量幾分,卑職舉薦一門,可除那翁長風?”紀綱道:“是何人?盡管說來。”莊翼道:“是那晴雪山巔的柳家,他女兒與翁龍華二人勾搭成奸,沆瀣一氣。若是讓晴雪山巔之人前往,定會有所收獲。”紀綱起身似覺有理,踱步徘徊一番道:“這柳家我也知他等能耐,前些日子在崆峒山,與薛家一並滅門崆峒派。隻是翁家兄弟,一個都未曾拿來?到是薛家五兄弟,個個身負重傷,逃回府中。”莊翼趁勢道:“一並去的薛柳倆家,隻有薛家遭遇重創,而柳家卻安然無恙,大人不覺得事有蹊蹺?”紀綱本就疑心頗重,聽得這番話,更加生疑,道:“那薛柳倆家都有我的密探,也未見回報。故此我也未曾多想?”莊翼頓了頓,故作姿態道:“卑職有一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紀綱忙問道:“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莊翼道:“依卑職愚見,那柳家勢必買通了密探,才未通知大人。”紀綱大怒道:“密探盡是我精心調教,怎會有背叛之人?”莊翼道:“想必那密探也是受柳家挑唆威脅,無奈之舉,這才隱瞞實情。大人何不趁此機會,派柳家出麵,再次清剿翁家亂賊,由卑職門下密行衛隨行,一來看這柳家忠誠之心,二來也知這密探是否受製於柳家。”紀綱本就生性多疑,急傳令道:“傳柳聞興前來,”左右急跑向柳府,向柳聞興說明來意,柳聞山一聽,就知不是好事,悄然尾隨其後,待柳聞興進了都指揮使司,行禮跪拜後,那紀綱道:“你可知我召你前來所為何事?”柳聞興回道:“卑職不知,全憑大人吩咐。”紀綱道:“這幾日我聽密探告知,那翁長風在武當,被武林選拔做了個盟主,你也知陛下,最痛恨結黨營私。天恩浩蕩,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我錦衣衛所做之事,就是為陛下排憂解難。”柳聞興明白了幾分道:“大人可是讓卑職前去剿滅那武當亂臣賊子?”紀綱道:“武當金匾是當今皇上親封,滅門武當,有損君言。故此你等無須興師動眾,隻要挑選百十精銳,與密行衛同行,共同暗殺了翁家兄弟便可。”柳聞興道:“大人,那翁長風武藝在卑職兄弟之上,卑職恐怕奈何不得他。”紀綱道:“有密行衛相伴,你怕他作甚?你也知密行衛本事,與他們一同共事,必將事半功倍。”柳聞興道:“那密行衛向來都是單獨行事,卑職恐難以與其共事?”紀綱道:“你等隻需佐助密行衛即可,等翁長風一死,你也不會聽命於他。”紀綱又吩咐道:“今日你挑選武功高強者錦衣衛,明日便出發。”柳聞興無可奈何,隻好應承道:“卑職遵命。”門外的柳聞山聽得一清二楚,明白紀綱用意,他見柳聞興出門,急躲藏起來。那柳聞興剛走,莊翼便從後堂走出道:“這柳聞興推推拖拖,想必是不願為大人辦事。”紀綱麵露凶色道:“那可由不得他隨心所欲。”柳聞山回到府內,見柳聞興已將柳聞空,柳聞吉二人召來,柳聞興問道:“二弟,你去了哪裏?我讓下人多次找你都未果。”柳聞山回道:“我出街市,散了散心。”柳聞興也不追問,道:“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我剛才已與倆位舍弟商量過,明日我幾人需上武當。”柳聞山故作不知道:“上武當所為何事?”柳聞興道:“還不是那翁長風,如今做了武林盟主,紀大人恐其危急朝廷,故此命我幾人明日暗中行事,將其除去。”柳聞山道:“那翁長風武藝在我幾人之上,我等如何能應付得了?”柳聞興笑道:“這次不比以往,有密行衛與我等一同前去,這密行衛向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在這錦衣衛也是神秘角色,有這密行衛相助,恐怕翁長風是插翅難逃。”柳聞山知密行衛功夫了得,個個獨步天下,為紀綱多次辦事,也是得心應手。柳聞山道:“密行衛以冷酷無情,心狠手辣出名,與這等人共事,大哥還需提防。”柳聞興道:“我也知那密行衛,隻是上命難違,這事我也做不得主。”柳聞山道:“大哥,明日之戰,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大哥能夠答應。”柳聞興道:“二弟有何請求,盡管講來。”柳聞山道:“還不是那瀅兒,如今身在武當,我恐那密行衛,對瀅兒不利。”柳聞興經這一提,竟被問住了。密行衛位高權重,直屬紀綱麾下,他雖是錦衣衛同知,也定不聽從號令。柳聞吉當即說道:“二哥對瀅兒擔憂也不無道理。”柳聞興道:“諸位可有何良策,保得瀅兒性命?”柳聞空道:“不如今日就由二哥去往武當,將瀅兒暗暗接回。明日之事,我等便可放開手腳,大幹一場。”柳聞興道:“那二弟上了武當,一個不謹慎,讓翁長風賊子抓去,得知我等明日所做之事,到那時,我等四人恐怕吃罪不起。”柳聞山道:“大哥,你盡管放心,若是被那翁長風抓去,我也算認了,自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就當全然不知,盡管將罪責推卸我身上便是了。”柳聞興不忍道:“你我兄弟同出同進,我怎會眼睜睜看你冒這等殺頭之險呢?”柳聞山斬釘截鐵道:“瀅兒從小便沒了娘,吃盡了苦頭,我又怎忍心讓她卷入這江湖無謂之爭呢?”柳聞興見他一臉堅定,無所畏懼,也就下了決心,道:“二弟這般視死如歸,我也就不勉強你了。隻是切記謹慎行事。”柳聞山便離開南鎮府司,正趕往武當,剛到城門之前,隻見莊翼早已在那等候,道:“柳僉事,我在此恭候多時了。”柳聞山未曾見過莊翼,問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擋我的去路。”莊翼笑道:“在下就是密行衛莊翼,柳僉事這是去往哪裏?”柳聞山一聽密行衛三字,便知來者不善,道:“我是受紀大人之命,前往辦事。”莊翼知柳聞山撒謊,冷笑道:“適才我與紀大人一直敘談,未曾聽得有事需出京?柳僉事莫非是出城辦私事?”柳聞山鎮定自若道:“你要在加阻撓,耽誤了紀大人的事,休怪我參你一本。”莊翼大笑道:“你也休的在嚇唬我了,你隨我一同麵見紀大人,一切自當一目了然。”柳聞山哪裏肯去,莊翼道:“既是你不願,那我隻好帶你去了。”莊翼正欲抓柳聞山,被一掌隔開,莊翼繞到身後,抓住柳聞山左手,那柳聞山頓感動彈不得,急用右手攻擊,莊翼一腳踢住柳聞山的膝蓋後側,柳聞山頓覺倆腿發軟,跪坐地上。莊翼道:“柳僉事得罪了。”柳聞山大罵道:“你一個破密行衛,竟敢綁架朝廷四品官員。”莊翼不理不睬,直將柳聞山押樣都指揮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