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浣等人回到屋中,淩浣道:“今日鄧老前輩就暫且與鄧姑娘同住一屋,明日待鄧姑娘醒來,你二人在細細敘談。我二人先行告退了。”淩浣洛羽二人告退。第二日,鄧思琴隻覺頭昏腦漲,見了鄧翎在一旁坐著昏昏大睡,鄧思琴大吃一驚,想到:“莫非是在夢中,還心心想念父親。”就捏了一下自己,感到疼痛。就知不是做夢一場。忽地嚎啕大哭起來,鄧翎聽得哭聲,也醒了過來。道:“琴兒,你怎麼哭了起來?”鄧思琴邊哭邊說,道:“武當都傳你已死去,不想我又能活生生的見著你,我這是喜極而泣。”鄧翎見狀,擦了擦鄧思琴的淚水,道:“爹不在的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鄧思琴一把抱著鄧翎道:“女兒縱然受再多的苦,隻要爹活著,那就值得。”鄧翎一時手足無措,對女兒也是心存歉意,道:“現在武當情勢如何?可還是那衝虛惡賊坐著掌門?”鄧思琴一臉不悅,道:“你就知時刻掛念武當,也不問問女兒如何?”鄧翎道:“武當之業,乃是我劍宗命脈,失了武當,就如同毀我劍宗之名,一人得失,怎能與我劍宗之名得失想比?”鄧思琴頓時心生痛感道:“想不到爹還是如此看重這虛名頭銜,你若果真看重這些,又何必借假死來掙脫錦衣衛糾纏?你不在這些日子,我被錦衣衛帶回都指揮使,受盡紀綱百般折磨,活的生不如死。現如今又受莊翼威脅,女兒的性命難不成下賤到不如一個劍宗虛名假號?”鄧翎一時答不上來,低頭沉吟。這時淩浣走了進來,見二人悶悶不樂,道:“你父女又能相見,本是件喜事,怎麼都愁眉苦臉?”鄧思琴凶巴巴道:“身為人父,不體恤女兒,隻關心武當。似我這般,可有可無,我如何在能與他交談。”又低吼道:“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再見你了。”淩浣忙勸道:“鄧前輩受武當恩惠,心存感激。故此言語上有些不妥,你也不必計較了吧。”鄧思琴幾乎失控,道:“他本掌劍宗,見武當情勢失控,自己便借假死躲了出去,將一個爛攤交付於我,我吃盡錦衣衛的苦頭,好不容易苟活了下來。你這爹,如何在當得?”淩浣見不能說服,忙改變話鋒道:“鄧姑娘,我聽二哥所言:大哥的功法已接近尾聲,隨時可能出關。我等需準備準備,為其接風。”鄧思琴一聽到翁長風,怒而轉喜道:“這個自然。我這就去往後山,恭候掌門。”鄧翎道:“你大哥是何人?怎麼做的了武當掌門?”淩浣道:“我大哥本是崆峒派掌門翁長風,後遭遇錦衣衛連番洗禮,門下弟子也是失心失德,我等無路可去。聞得這武當衝虛道長敗壞門風,縱容手下弟子行惡,大哥為了重樹武當威嚴,這才殺了衝虛道長。大哥本欲推選鄧姑娘接管,隻是鄧姑娘不願。迫於形勢,大哥才坐上了武當。還望鄧老前輩體察。”鄧翎是武當中肯之衛,哪裏能由得外人當選掌門,道:“這翁長風我也聽聞過,著實有點能耐,隻是武當掌門之位,不是隨隨便便能夠做的。武當自古有條祖規:掌門之位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似你所言,翁長風壞我教規,毀我武當名聲。讓天下之人聽了,也會貽笑大方。”淩浣爭辯道:“今昔不比往日,鄧老前輩還活在前代。各派掌門,多是能者居之。大哥做了掌門,也算摘去武當的臭名昭著,如何做不得?”鄧思琴回過頭來,問鄧思琴道:“你這執掌劍宗如何當的?我劍宗傳承幾代,深得武當器重。這一朝讓外人做的掌門,我劍宗世代的清譽也將毀於一旦。”鄧思琴本就對鄧翎心存不滿,又見他這般指責,猶如火上澆油,破口大罵道:“你做了懦夫,就讓我去背負?你算得上那門子的執教。也配講出這等話?”鄧翎道:“我需見見這掌門,看他做得做不得?”淩浣應道:“大哥近日潛心閉關修煉,見不得他人。”鄧翎急欲見長風,道:“他練何功法?還需閉關。”淩浣道:“大哥修煉的正是這武當的功夫:錯位挪形。想必鄧老前輩也聽聞過。”鄧翎大驚道:“錯位挪形乃是武當絕學,他怎麼習得?”淩浣道:“精通天下武學,方才能擔當大任,鄧老前輩有何大驚小怪?”鄧翎道:“我更需見這翁長風了。”鄧翎急走出屋外,前往後山,淩浣與鄧思琴緊隨其後,邊走邊勸道:“這時不可擾亂大哥清修。”鄧翎哪裏肯聽,直來到了飛升崖,被玉明文榛二人攔住,道:“你是何人?竟敢爛闖大哥清修之地。”鄧翎道:“我乃鄧思琴之父,聞得翁長風為新任掌門,特來拜會。”淩浣與鄧思琴也趕到,玉明問道:“鄧姑娘,你爹為何來此?”鄧思琴答道:“他對新任掌門似有不滿,故意前來叨擾掌門修行。”鄧翎道:“你二位也不必阻攔與我,若是我要想進去,怕你二人也攔不住。”文榛笑道:“大可一試。”鄧翎見二人一副守衛門神的樣子,道:“那鄧某就不客氣了。”淩浣知鄧翎已被莊翼傷了幾分,上前勸道:“鄧老前輩,你昨晚剛剛負傷,又何必在行爭鬥?”鄧翎笑道:“我那不肖之徒,來你武當絕非一次,你們也未能將他擒拿。可見你們功夫一般。我勸你們趁早讓我進去,免得動了刀兵,傷了和氣。”話音剛落,隻見長風走出來笑道:“鄧老前輩千裏迢迢來我武當,隻求見我一麵,你等怎能無禮與他動手?”鄧翎見長風,傲氣凜然,彬彬有禮,心中也有了定奪,道:“我聽聞你在這飛升崖修煉一月之餘,進展如何?”長風答道:“承蒙諸位賢弟為我精心護法,我已練成錯位挪形。”鄧思琴忙上前迎上長風道:“我還怕你練的在如上次,走火入魔。”長風見鄧思琴渴望的眼神,心裏也是十分歡喜,道:“思琴姑娘,有你與我幾位賢弟在,我怎會練的走火入魔?”鄧翎見女兒對長風頗有幾分意思,心中不由一個念頭湧現:若是將琴兒許配給這翁長風,他也算得上明正言順是武當之人,掌門之位,那也順理成章,隻是我還需看看他的功夫如何?鄧翎道:“翁長風,你既已做了掌門,又練成武當絕學,不如與鄧某,討教一番?”長風道:“前輩號稱武學奇才,長風不過是初出江湖,怎能與前輩比武?”鄧翎大笑道:“翁長風你也不必過謙了,你我二人比試,點到為止。”說罷,鄧翎行如閃電,使出鷹擊長空掌,聲鎮乾坤,力壓山海,直達長風身邊,長風也知厲害,直使出了錯位挪形,初見那功法,隻見真氣護身,萬道光芒,直刺眼目,那一掌過去,隻打的了個空身,鄧翎不禁誇道:“這錯位挪形,果不負眾望,竟能將我的鷹擊長空掌化為烏有。”隻這一掌,鄧翎甘拜下風,道:“鄧某認輸了。”長風收起真氣,道:“前輩承讓了。”玉明不解,道:“怎麼隻出這一掌,便繳械投降了?”鄧翎解釋道:“我這鷹擊長空掌,本就是一擊必殺技,若是不能贏得,再打也是無濟於事了。”淩浣似曾見識過這掌法,隻是一時想不起,道:“你這掌法我也見過,隻是一時記不起何人用過。”鄧翎笑道:“是我那孽徒莊翼,他所使得,與我這掌法同出一轍。”鄧思琴道:“那莊翼所使功法,無一不是跟我爹習得。今日掌門能勝出,想必莊翼也不能在與掌門一較高下了。”鄧翎搖了搖頭,道:“莊翼對我所學武藝,加以精進,不在我之下,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爹的武藝也是陳舊不堪,不能取勝,也是意料之中。”長風問道:“莊翼都隨前輩習得那些獨門絕學?”鄧翎道:“莊翼是我首席大弟子,他自然武功最為高強,他得鷹擊長空掌,離風拳,秋影劍法,都是江湖獨門絕技。”長風道:“那秋影劍法不是隻有衝虛道長一人習得?”鄧翎意味深長道:“他就是在衝虛修煉之時,偷偷觀摩,也練成了此劍法。”鄧思琴道:“掌門,我爹門下的其他三個弟子也好生厲害,那周敬的鴻封夢,曾不諱的鳶鳴雛逢,尹懷的崢華躍,我爹的畢生武學,盡相傳授這四人。隻是誰曾想,這四人心懷鬼胎,欺師滅祖。竟投奔了錦衣衛。”淩浣疑惑道:“莊翼不過是學的鄧老前輩的一星半點,怎麼就能與鄧老前輩不相上下了。”鄧翎歎道:“這莊翼野心著實不小,他買通江湖諸多門派,將其獨門武學也學的了幾分,我能勉強與他打個平手,也是僥幸。”長風道:“江湖人才濟濟,能集多方武林俠士的功夫,也隻有錦衣衛之人了。”鄧翎道:“故此,我還需指點你,將這錯位挪形,加以別的功力,使其更上一層。也能清除我這四個孽徒。”長風兄弟對這江湖功夫,也有一個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