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華待那莊翼走後,走上前攔住鄧思琴道:“為啥要與錦衣衛這等鼠輩來往?”鄧思琴道:“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給我讓道。”龍華圓目嗔視道:“我一直就覺得你行為古怪,與常人倆樣。隻是大哥對你信賴,我也說不得。今日你與我回武當,像眾門人說清。若是不然休怪我無情。”鄧思琴笑嗬嗬道:“就憑你翁龍華,也配與我交手。我勸你少管閑事。”柳瀅見氣氛不對,急勸龍華道:“當日你已敗在她手下,不要再與他爭鬥了。我等回武當,向掌門秉明此事,由他來做決斷。”鄧思琴道:“我看柳瀅麵子上不與你計較,你若在如這般蠻橫,我定不輕饒你。”龍華道:“瀅兒,你去向掌門稟報,我與這惡婦定要分個高低。”柳瀅正欲在勸龍華,龍華早已騰空殺去,那鄧思琴也絕非等閑之輩,左來右往,抵住龍華的一番攻勢。柳瀅也別無他法,隻好在旁看著。龍華與鄧思琴交了百個回合,仍未取勝,早已累的氣喘籲籲。龍華大罵道:“你這惡婦,隻是閃躲,不與我正麵打鬥。”鄧思琴道:“本派武功豈是你這等江湖浪子所能領悟的。我若是出手,隻怕你早已性命不保。”龍華道:“好大的口氣,自我翁龍華行走江湖,也見過諸多高手,你要能一擊取勝,我也輸得心服口服。”鄧思琴道:“這可是你說的,怪不得我了。”鄧思琴回轉身體,猶如蛟龍在天,龍華隻看的眼花繚亂。龍華正欲迎戰,卻被鄧思琴一掌過來,直達命門,龍華大驚失色,那鄧思琴也不取龍華性命,收住掌法道:“你若不是掌門兄弟,今日我非殺了你不可。留著你的性命,去向掌門稟告去吧。回到武當,我自會向掌門請罪。”龍華頓時無地自容,自感顏麵掃地,早已沒了戰時的威風。道:“我翁龍華是知恩圖報之人,今日我欠了你一條性命他日定當奉償。我也不為難你,你自己與掌門交代吧。”柳瀅忙跑過扶起龍華道:“你總是如此逞強好勝,那鄧姑娘的功夫,你也見識過,還不知深淺,與他較量。”龍華沉吟不語,道:“我繼續陪伴你去往這山水之間。”柳瀅驚惶道:“你不與掌門說明此事。”龍華義正言辭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休要讓我做了這食言之人。”拉著柳瀅,一路向北,從未回頭。隻留了鄧思琴一人,在旁惶恐不安。想著往事:鄧思琴本是上代武當劍宗鄧翎之女,世代追隨父親,守護武當。後因衝虛道長投靠錦衣衛,門下四個得意弟子也叛變,鄧翎心高氣傲,哪裏肯屈服錦衣衛。鄧翎假意重病在身,臥榻不起。衝虛不知其意,隻以為鄧翎已是日薄西山,也不勉強。紀綱見鄧思琴姿色天賜,一貌傾城,就將其拿回賬下,百般蹂躪。自此,鄧思琴無顏麵對世人,隻好遮住麵目。有一詩道:夜思往事心似江,日行人間麵止水。浩浩萬馬騰四海,楚楚佳人心落淚。鄧思琴心中一陣憂傷飄過,似風浮,似雲燥,鼓起勇氣,緩緩走向武當。見淩浣正坐於紫霄殿大堂之上,鄧思琴走上前道:“掌門近日如何?”淩浣見是鄧思琴,忙起身迎道:“承蒙鄧姑娘掛懷,大哥已練的八九成,想不日就可出關。”鄧思琴糾結萬分,吞吞吐吐道:“我有一事需向你說明。”淩浣笑道:“鄧姑娘有何話隻說?不必見外。”鄧思琴斷斷續續道:“加害掌門之人,與我相識。”淩浣大吃一驚道:“鄧姑娘,此事可亂說不得。”鄧思琴正欲說出,隻見玉明走來打斷道:“四弟連日來掌教辛苦了。”淩浣回道:“我也是臨危受命,時刻提防錦衣衛前來擾亂大哥。大哥今日練的如何?”玉明道:“大哥修煉了那錯位挪形法,可謂是錦上添花。不出十日,就可出關。”玉明又與鄧思琴道:“我受大哥之命,特意前來告知鄧姑娘,讓她放下心來。”淩浣笑道:“想不到大哥閉關修煉,也日日掛念鄧姑娘,這不鄧姑娘剛才還問我大哥進展如何?二人真可謂是心有靈犀。”鄧思琴哪裏還能說的出口,隻好陪笑道:“不過是碰巧罷了。”鄧思琴見倆兄弟談的正歡,就先行告退了。回到屋中,悶悶不樂。夜半三更十分,鄧思琴久久不能入眠,走出門外,夜色撩人,隻見那明月高懸如水,星辰點綴,金光燦燦,漂浮不定。周圍陣陣夜風襲來,打破這寂靜之夜。鄧思琴坐於一塊青石之上。望著武當山下,心中難以平靜。正此時,鄧思琴眼前飄過一個黑影,那來的正是莊翼。莊翼走進鄧思琴,道:“師妹,你在這作甚?”鄧思琴道:“我知你不會善罷甘休,特意再此等候。”莊翼正欲上前撫摸鄧思琴發梢,被鄧思琴一把拉住道:“你也知我,最見不得別人對我動手動腳。”莊翼道:“師妹,你為何還因先前之事,一直牢記心中?”鄧思琴眼都不抬,道:“往事不要再與我提起,今日你來了武當,我定不能讓行凶做惡。”莊翼道:“師妹,你也知自己不是我的對手,又何必苦苦相逼?”鄧思琴怒氣衝衝,大罵道:“對你這般鷹犬之人,縱然是碎屍萬段,我也在所不惜。”鄧思琴拳腳相加,一起掄過,那莊翼抵住鄧思琴,道:“師妹,我不想傷你,今日你就當全然不知。想那紀大人也不會深究此事,若你還執意如此,師兄也不能保全你了。”鄧思琴哪裏還管那麼多,道:“想我爹居心栽培你與周敬,曾不諱,尹懷,將畢生所學傳授,未曾想你四人背叛武當,敗壞門風,人人得而誅之。今日我就提我爹清理門戶。”莊翼道:“是師父不識時務。想這天下掌局者乃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與他作對,就是與朝廷過意不去,縱然他功夫在高,也抵不過朝廷的討伐。”鄧思琴惱羞成怒,又是一掌殺來,莊翼急躲閃過去,隻見那一掌,直劈的山石碎裂,草木凋零。莊翼道:“師妹,你對我下如此狠手,也休怪師兄不念舊情。”那莊翼行如閃電一般,直到鄧思琴身旁。將鄧思琴打暈在地,莊翼垂涎鄧思琴已是多年,自是不願放過這機會,欲解鄧思琴衣物。淩浣與洛羽在屋內聽得打鬥之聲,急起身過來。見鄧思琴已暈倒在地,淩浣大喊道:“你這惡賊,加害大哥不說,還對鄧姑娘意行不軌。”二人二話不說,拔劍揮舞過來。莊翼見這二人壞了他的好事,心中自是憤怒不已。不容分說,也迎過來。三人打做一團,道道劍氣,在這夜色之下,更加奪目逼人。戰了二十幾個回合,洛羽道:“四哥,這惡賊功夫了得,僅憑你我二人之力,恐難以取勝。”淩浣道:“我也深知,可二哥三哥為大哥護法,龍華又下山去了,放眼這武當,能打的也隻有我二人。”那莊翼又是一擊,將淩浣洛羽二人打翻在地,莊翼正欲取二人性命,飛來一石子,莊翼退了幾步。收住手道:“是何人在這暗地裏偷襲?”話音剛落,飛來一白發蒼蒼,身穿黑衣道袍,的老者,看那麵相,卻隻有不惑之年,莊翼見了這人,神色驚慌,道:“師父,怎麼是你?”那來人原來是鄧思琴之父鄧翎,道:“你這不肖之徒,背叛師門,濫殺無辜,縱然是千條性命,也難抵消。”莊翼道:“你不是駕鶴西去,怎麼又好端端的了?”鄧翎笑道:“我不過是掩人耳目,若不如此,那錦衣衛不依不饒,山上又不知有多少無辜弟子枉死。”莊翼道:“縱然你活著,也奈何不了我。你傾盡畢生所學,我已悉數學的。”鄧翎道:“你盡管一試?”莊翼如風疾步,跳將過來,那鄧翎也不甘示弱,橫衝直撞,二人真氣道道,隻能看到扭動的人影。戰了百個回合,莊翼已是四肢顫抖,血流口齒,莊翼顫顫巍巍站起道:“今日你我師徒也算一刀倆斷,恕我不能奉陪。”一個箭步,便沒了人影。淩浣道:“你怎麼將他放跑了?”那鄧翎也是苦苦支撐著,見莊翼離去,扶著樹幹,口中直吐鮮血,道:“不是我要故意放跑,是我再不能在戰了。”淩浣急跑過扶住鄧翎道:“你這師父是如何當的?竟隻能與徒弟打的倆敗俱傷。”鄧翎緩緩氣道:“年歲漸長,已不比當年之氣,況且我的功法,他都了如指掌,能與他勉強打個平手,也算萬幸。”淩浣見鄧翎已是口齒不清,便不再追問了,扶著鄧翎,緩緩走向鄧思琴,鄧翎望著,淚流滿麵,道:“女兒,是為父軟弱,才害得你如此下場?”淩浣不解,也不敢多問,命洛羽背起鄧思琴,四人走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