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風冷笑出聲。
“平仄不對,”
聞言,獨孤十二急了。
就算他是個武夫,也不是聽不出來,這句話對於一首詩來說,並不是什麼好詞。
怒吼道:
“你要是能做出比我九哥還厲害的詩,我以後命就是你的!”
獨孤九放下筆,站直了腰,轉身自信的看向沐春風。
“口氣倒是不少,鄉野村夫,恐怕都不知道什麼是押韻吧。”
沐春風也不廢話,將懷裏的秦瑤依靠在一旁的木桌上。
轉頭就走到放著紙筆的木桌前,伸出手就將毛筆握在手中。
捏毛筆的動作,很不標準,他是真的握在手中的。
突然沐春風腦子靈光一閃而過。
不對啊,我隻會寫簡體中文啊,本地人的文字他又不會寫啊。
寫簡體中文,這些土著同樣不認識。
怎麼辦?
這不完犢子了嗎。
身旁,獨孤九見沐春風遲遲沒有下筆。
噗呲,就笑了出來。
“哈哈,兄弟該不會是不會寫字吧?”
而側身,東方樂瑤嘴角帶笑,一隻手撐著頭,玩味的看著沐春風。
“九哥,我看也不用比了,”獨孤十二活動了一下拳頭,“我直接把他們打成狗就是了。”
獨孤九沒有答話,冷眼看向呆愣在原地的沐春風。
似乎現在已經進入了認輸倒計時。
這時,東方樂瑤伸出手在嘴前打了個哈欠。
“是比賽就得有一個公平競爭的平台,”
“公子居然不會寫字,肚子裏有墨水口述也是一樣的道理。”
獨孤九聞言立馬轉過身,拱手向東方樂瑤。
“樂瑤小姐心善實乃天下讀書人之幸事。”
這是給台階了?
算了,還是借坡下驢吧。
沐春風剛想放下筆,準備來一個激情演講。
就感受到有人在拉自己。
低下頭,果然是趙萍萍伸出弱弱的小手在拉自己的衣角。
“大哥哥,”趙萍萍抬頭看向沐春風,“我們不需要別人的施舍,我可以寫字的!”
沐春風愣了一下,然後直接放下筆,蹲了下來,看著趙萍萍的眼睛。
帶有孩子的稚嫩。
“你上過學?”
趙萍萍眨巴著眼睛,點頭。
“先生教過我三字經,”
“大哥哥說慢些,字難一些都沒事,我能想起來的。”
沐春風嘴角露出微笑。
伸出手,摸向趙萍萍的頭,但趙萍萍下意識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
“娘說過,頭不能亂摸,會變笨的。”
聽到這話,沐春風突然笑了:
“好吧,你娘說的也沒錯。”
“聽你娘的不摸頭了。”
沐春風站起身,拿起紙筆放在凳子上。
趙萍萍個子矮,不過這個高度剛剛好。
“那我開始了?”
趙萍萍手中拿起毛筆,輕輕點頭。
“大哥哥說慢些。”
沐春風俯身,
“這首詩可能有點長,我們不急,慢慢來。”
“楓落河梁野水秋,淡煙衰草接郊丘。”
.......
“灞橋楊柳年年恨,鴛浦芙蓉葉葉愁。”
隨著沐春風輕聲將最後一句說完。
在場的人都驚了,這是一個年輕人能創作出來的詩嗎?
但隻有一慵懶之人看著沐春風。
在她眼裏,仿佛這一切原本就應該這樣發展似的。
“好詩啊!”那鬥笠男直接拍轉桌子,然後站起身。
“好個鴛浦芙蓉葉葉愁,絕了!”
這時他身旁一個頭戴鬥笠的人想要伸出手拉住男人。
可是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這爺們性情中人,感覺上來了,誰都攔不住。
站起身一邊拱手一邊往沐春風身旁走。
“公子大才,從詩中就能看出人的品行。”
“公子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啊。”
“不像某些詩,除了情情愛愛就寫不出別的東西了。”
“公子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鬥笠男客氣至極,笑著跑到沐春風跟前,
這時沐春風突然轉過頭嚴肅的說了句:
“閉嘴!”
鬥笠男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我是來交朋友的,那我走?
但側頭看向正在書寫這篇詩的趙萍萍,就全明白了。
也不生氣,安靜的站在原地等著。
而一旁,獨孤九臉色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