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切就變得很是順理成章,水心在接受了新的身份,新的變化之後,安心地在王家學堂坐月子,並等著兄長們來見剛出生的小外甥。
在等待他們到來的期間,水心與慕容白的一雙兒女也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名字,當然,起名的人是慕容白這個新上任的親爹。
其實,也不是水心這個親娘不肯給孩子起名字,隻是看到慕容白難得溢於言表的興奮之後,隻得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給收了回去,淡淡地笑著,笑望慕容白緊蹙眉頭,煩惱沉思的表情。
這個男人能有這樣的表情,實屬是難得,水心“貼心”的決定,把這次的“起名權”讓給他,自己等下一次再起。
到時候,這個男人就算再想跟自己搶,也沒門,誰叫他一次性就起了兩個,奪走了給雙胞胎起名的樂趣。
水心在難得“大方”之後,又小心眼地在心中腹誹,臉上的表情忽隱忽晴,生動多變,令方才偶然間抬頭的慕容白的看直了眼,忘了收回視線。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兩個小包子的緣故,水心的表情最近變得柔和許多,嘴角總是掛著柔美的淺笑,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
這樣柔和的氣質,是以前在水心身上很難得能夠看見的,不是說沒有,隻能說,是被她在用層層的硬甲保護自己的同時,連帶著,將自己的真正表情和心,也給一同覆蓋住了。
所有人都很習慣了,見到那個表情堅強,遇事不亂,總能站在前麵出謀劃策,主動承擔起一切的水心。
可是大家都忘了,甚至是連水心自己也忘了,她的本質——其實是個很心軟、很心軟的小女人。
不舍得見人哭,不舍得見人難過,不舍得見到別人的不幸,也不舍得……去傷害任何人。
雖然她遠遠沒有冷小弟那麼天真,認為全天下幾乎就沒有壞人,隻要自己不去招惹,那別人也不會來招惹自己,可是她還是希望,大家都能麵帶發自心底的真心笑容,來迎接每一天的開始。
不得不說,水心在某些時候其實也很“天真”,並且,天真的過了頭,寧願讓自己身涉險境,寧願讓自己退無可退,也想去看清一件事的真相,或者是說,去看清一個人。
這樣的思想和做法,可以說她天真,可是說她單純,也可以說她是學不乖,或者是自視甚高,又或者是……自討苦吃。
水心坐在床上,恍惚地盯著床前的地上,表情微妙,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
慕容白把目光從水心身上緩緩移開,把心思轉回到一雙兒女的名字上去,隻是默默地,將水心的的表情給記在心底。
並不是他不關心水心,也不是他打算袖手旁觀,而是,他知道,水心一向都很有主見,並且,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這樣的女人是不用太過為她擔心的,過多的擔心就會變成束縛,自己隻需安靜地呆在她的身邊,在她需要自己的時候,默默地去做就好。
他不希望,水心會被自己的“愛”所束縛住,水心果然還是適合在天空中自由飄蕩,就像那晴空上的絲絲白雲一樣,無拘無束,這樣的水心,才是最完整、最開心的水心——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水心。
慕容白一心二用地想著,並暗自下了決定。
……
七、八天過後,早在月餘之前就收到二師兄莫非的消息,知道水心即將生產的睿王,派了林文林武兄弟倆,帶著幾大車的賀禮以及補品,風塵仆仆地趕到了長樂鎮。
雖然是前來賀喜,可是他們哥倆臉上的表情卻很勉強,讓人感受不到太多的喜氣。用冷小弟的話說——還不如不笑。
這樣的情形顯然是讓水心也有些出乎意料,摸不到頭腦,帶著疑問,用眼神詢問著做弟弟的林武。
“大小姐……”林武苦笑一聲,有些不知道該怎麼作答,臉上的表情很是苦澀。
“說。”水心沒有放棄,而是緊盯著林武的雙眼。
她清楚,這兄弟兩個一向都是弟弟林武比較有主意,凡事也都是他做主。與其去問相對老實的林文,還不如直接問林武來得幹脆,並且也更容易知道事情的真相。
察覺到水心的意圖,林武臉上的苦笑更是發苦,與兄長對方一眼,不得以地開口道:“大小姐……那個,出事了。”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水心表情未變地看著他,知道這小子還在繞圈,催促道,“說重點。”
“這……”林武看了眼水心,又再看看房中的大師兄楚亦寒,二師兄莫非,以及排行在六的冷小弟等人,吞吐道,“三爺、三爺他……”林武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