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循著記憶找到了那座酒樓,挺著個肚子站在門口,望著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客人們,水心感到十分的滿意。
“要不要進去?”水心在心中暗暗地想,同時有些猶豫不定。
這裏的掌櫃和夥計們,都是她一手挑選出來的老夥計,對她的情況自然是毫不陌生,而且,也十分的忠心。
如果被他們發現到自己此刻出現在這裏,那用不半刻鍾的時間,慕容白和莫非幾個就得跑來逮人。
再怎麼說,她也是這裏的幕後老板兼出資人,在這長樂鎮上也算是有些名望和臉麵,如果自己剛進去還沒過多大一會,就突然衝進來一群人,二話不說把自己抱起來就跑……那,她以後到底還不要繼續……水心隻是隨便想一想,就頓時汗然。
進,還是不進呢?水心在門口來回的踱步,卻沒發覺,裏麵的夥計早就發現了她的身影,並且悄悄叫來了正在忙的掌櫃,幾個圍站在一起,眼巴巴地望著她。
“掌櫃的,要不要去招呼下大小姐?”第一個發現水心身影的夥計,把頭偏向酒樓的掌櫃,悄聲詢問著他。
“不急。”酒樓掌櫃的也算跟了水心有些年,清楚她的脾氣,知道現在似乎、大概、可能、差不多、多半是……不太適合去打擾她。
掌櫃的用手攔住夥計,不讓他上前,同時對他使了個眼色,叫他帶著其他人一起進去,誰也不要打擾到水心。
等到夥計們都進去之後,掌櫃的又左右看看,見四周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留意水心,這才稍稍放下心,走進酒樓最靠門邊的櫃台呆著,並三不五時的抬起眼,望著門外的水心,等著隨時能照看,並招呼她。
對於水心站在門前而進來的行為感到奇怪,掌櫃的一邊偷偷打量著水心,一邊望著她的身後,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半晌,他才忽然臉色大變,頓時麵色如紙,指著水心不住地發抖:“快、快……”
快什麼?什麼東西要快?一旁的帳房有些聽不懂,趕忙湊了過去,等著聽掌櫃的繼續說下去。
“該死的東西!關鍵時候不頂用,愣是聽不明白我的話!”掌櫃的幹著急卻說不出話來,對著帳房和身旁的夥計擠眉弄眼,心中著急地罵道。
他可不想是不是他自己沒說清楚,讓人聽不懂。
“去、去學堂!找、找……慕、慕……爺……”掌櫃的緊盯著水心的身影,斷斷續續地急道,生怕她突然走掉,一邊抓著帳房的袖子猛扯,想叫他趕緊派人去王家的萬卷學堂一趟,通知他們和慕容白,趕緊來接水心。
“我這就去。”一旁的夥計還算機靈,雖然掌櫃的話說得很是急促,又非常淩亂,沒有條理,可是他還是聽懂了,是想叫人去王家的學堂,去找“慕什麼爺”的這麼個人。
說到這“慕什麼爺”,能夠與自家老板雲大小姐扯上關係的,又正好最近走得最近的,可不就是水心的親親夫婿,慕容白是也。
小夥計隻是略一沉思,就想明白了掌櫃的的話,同時也順著他的手指尖望想了水心滾圓的肚子,讓他不由得心中一緊,邁開了步子就要往外跑,想要趕緊趕去王家的學堂。
“等下。”一直在一旁看到了整個過程的帳房先生忽然出聲,叫出了有些慌亂的小夥計,指了指酒樓的後門,對他一努嘴,“走後門。別驚到了大小姐。”
語罷,也憂心忡忡地望著門外,目光整個落在水心那突起的圓肚子上,生怕這時突然有哪個走路不長眼睛的,或者是橫衝直闖的馬車,又或者……冷!賬房先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小夥計很聽話,賬房先生讓他往東他就往東,叫他走後門他就乖乖地走後門,沒問“為什麼”,也沒有多猶豫,幹淨利落地聽話而行。
“我的個天爺啊!”夥計剛一走,掌櫃的在心中猛嚎,為剛才的事感到後怕,他忍不住在想,如果剛才自己沒有注意到水心是獨自前來的,就這麼大意的放她而去,那自己的“這碗飯”,究竟還要不要再吃下去了?!
這個問題不光是掌櫃的,就連一旁的賬房先生都在後怕,同時,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二個人,四隻眼,齊刷刷地盯著水心,一個左看,一個右看,並來回地看,確保著水心這位“姑奶奶”的人身安全。
沒多大一會,可是在掌櫃的和賬房先生心中仿佛是過了三年,去王家學堂通風報信的小夥計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身後還跟著冷小弟,以及一臉麵無表情,卻渾身散發著冰冷寒氣的慕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