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突然被慕容白用力抱在懷中,雙臂勒得她就要有些透不過氣來,水心才遲鈍地發覺到慕容白的不安,以及他隱藏在心底的後悔。
是了。二哥那臭家夥還一見麵就嚇唬了他一頓,說是自己體內所中之毒會遺傳給孩子。那個大混蛋!!
水心靜下心來,在心中把所有事都想了一遍,頓時明白了慕容白的擔憂和不安,以及他的愧疚。
“這傻瓜……”水心在心中輕笑,同時抬起手來,輕輕拍拍慕容白抱住自己的手臂。
“慕容白。”水心把頭向後撞了撞,喊著身後人的名字。
慕容白沒有回答,卻把手臂抱得更緊。
這樣的力道讓水心有些吃疼,呼吸也愈加的困難,可是她並沒有說出口,隻是一動不動地,任著慕容白用此方式來確認,自己並不會憑空消失,仍是在他懷裏。
“我跟你說……”水心又再用頭撞了下慕容白,嘴角勾起抹笑,“我猜,二哥是在嚇唬你。”如果真要有事,他不可能最近這麼消停。這句話,水心沒有說出口,不過她覺得,慕容白會懂。
其實道理很簡單。
莫非是誰?他可是專門找天下至毒麻煩的“毒醫”大人!
如果他真的那麼菜,任著自己的親親小師妹有了身孕,並且還會把所中劇毒遺傳給未出世的孩子,那他這“毒醫”也別當了,趁早回山上挖野菜,養肥豬去算了!
真要有那種狀況發生,估計還沒等自己和慕容白這對親爹娘先發瘋,身為二伯的莫非就先瘋了。
這樣的道理水心懂,慕容白懂,她那些師兄弟們和師父自然更懂。
可是卻偏偏每個人都眾口一詞,像是事前就套好了詞一樣的,集體來嚇唬慕容白。
為的是什麼?還有問嗎,不過就是因為慕容白娶走了水心,讓他們集體心裏不爽,不平衡罷了。
對於他們這群年紀加起來早就超過二百歲的大男人,還跟小孩子一樣任性、耍無賴的做法,水心隻是覺得有趣,又覺得她那個新上任的夫婿一定不會上當,所以才沒有出言製止,任著他們幾個去胡鬧。
隻是她沒成像,自己的這一趟坐船的經曆竟然會如此淒慘,令得慕容白大為驚慌,才會把那“玩笑”在無意間給當了真,又擔憂了起來。
以水心對慕容白的了解,這個男人很狡猾,很深沉,很腹黑,很會扮豬吃虎,是個跟她家大哥一樣,隻會讓別人吃虧上當的奸詐之徒。
同時的,他又很專情,很專一,認定了一個人就絕不放手,是那種“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絕世大笨蛋!
這樣的男人,如果真的鑽起牛角尖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水心這些年一直與慕容白朝夕相處,慕容白又刻意將真實的自己表露在她眼前,可以說,她是這天底下最為了解慕容白的人。她很清楚這件事被當真,那事情的發展和結局,一定是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
不想讓自己後悔,也不想讓其他人後悔。水心臉上的神色難得正經,抬頭望著慕容白的臉,筆直地望進他的雙眼,希望他能相信自己的話。
映在水心那雙細長雙眸眼底的,是慕容白那雙看似淡漠的雙瞳,眼底盈滿著癡戀,一眨不眨地望著水心……同時,他的左手緩緩上移,遮住水心的雙眼。
這是什麼意思?水心微微挑起眉頭。
下一秒,她的雙唇就被人用力吻住,並強硬地撬開牙關,熟悉的濕熱霸道地闖入口中,在口中肆虐。
這樣霸道而激烈的吻,足以讓天下的女人全都燃燒起來,就像那撲火的飛蛾,毫不遲疑地撲向身後那具極具誘惑力的健壯軀體。
可是,水心到底不是那些女人,她燃燒倒是燃燒了,不過燒起來的怒火。
忍不住在心底把慕容白那些從未見過麵,並且也永遠沒有機會見麵的“大爺們”給一一問候了個遍。
又再從他的祖宗開始問候,作為她這新媳婦入門之後的見禮,水心毫不客氣地把他們給從頭到尾問候了三個來回,最後才心底大吼——親個毛啊親!老娘剛吐完沒漱口!
水心在心中狂吼著,被慕容白給抓著親了個遍,最後趁著她精神不濟、心神渙散的可乘之機,將早已拿在手中的藥碗一口氣喝掉半碗在口裏,低下頭,一點一點地全都灌給了水心。
等到他終於肯結束掉這個吻的時候,那藥碗中的藥也早就見了底,水心雙唇紅腫,目光迷離的望著他,輕聲呢喃一句,比髒話還要髒的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