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留在這裏開始,水心就對這小漁村附近的周遭一切都有著極大的熱忱。
不光是這裏附近的海域,這裏的地理環境,同時還包括了這裏的一切風俗民情,以及那些玄之又玄,說不出年代,找不出任何依據的古老傳說和鄉野奇談。
對於冷小弟對她這種做法的疑惑,水心隻是淡淡一笑,似真似假地說道:“真相往往都存在於故事裏。”
冷小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沒再多問。
他清楚,以現在師姐的狀態,問也是白問。她絕對不會老老實實的給你解答,隻會用些亦真亦假的謊話來推搪你,什麼時候把你弄暈了,什麼時候為止。
對於水心如此麻煩的個性,冷小弟已經在過去無數的慘烈摧殘中,學會了無視。
反正隻要不理她,她憋不住了,或者是閑極無聊的時候,她也會自己跑過來拉著你說的。
到時候,你是想聽也得聽,不想聽還得聽,什麼時候她覺得爽了,才會肯放你走。
冷小弟抬頭偷偷看了眼慕容白,嘴角微笑,眼中有著憐憫,和一絲清晰明顯的幸災樂禍。
那模樣似乎在說——咩哈哈哈哈,以後終於有人來接替我,承擔下師姐三不五時的抽風摧殘了!
冷小弟在心中越想越樂,嘴角不斷地抽搐,標標準準的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慕容白不是沒有注意到冷小弟那奇怪的表情,隻是見多了水心與冷小弟這對寶貝姐弟倆,三不五時地突然迸發的“病症”,早就已經見怪不怪,懶得作出反應。
之後,在水心這種看上去極其不靠譜的尋找方式下,還真是被她給出些蛛絲馬跡,並且循著那些細微的線索,推斷出一片海域,大概就是莫非在一年前曾經造訪過的,那座無名海島的所在地。
隻是,雖然有了大概的方向和位置,冒冒然就出海去尋找,也是種很明顯的找死行為。先不說那種巨大生物是否真的頻繁在那個海域出現,光是不定時會出現的暴風雨,以及附近的暗礁就夠人受的。
所以,為了增加尋找的成功率,以及安全性,水心才靈機一動,和冷小弟一起,合力設計出一艘能夠承載更多人,同時也能攜帶大量淡水與食物的漁船給這漁村。
希望借著跟迦古他們出海打漁的機會,好好摸清楚這一帶附近的海域,查清楚這裏的潛流與暗礁。
當然,以迦古他們自己的能力,是無法建造出這樣的一艘漁船的,水心隻能自掏腰包,靠著睿王,找到最好的製船工匠,按照她的設計圖,做出這樣的漁船。
當那艘船被送過的時候,迦古等人心中大喜,全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水心才好。
麵對著這些淳樸漁民的感激和感動,水心那後如城牆的臉倒是沒有什麼表情,看上去淡定而自製,隻是對她甚是了解的慕容白和冷小弟卻清楚,她的心中似是充滿了矛盾。
她或許是覺得,自己利用了這些善良的人們。
對於她的這種想法,不能說不對,可是也不能說是對,見仁見智,全看對方要怎麼想。
水心自己自然也明白,所以便以著她自己的方式去補償著他們,希望能盡量地幫助他們,同時也減少些自己的罪惡感。
而就在她為了自己的罪惡感,而稍稍感到良心不安的時候,睿王卻忽然來了一封信,在信中隻是簡短地說了一件事,那就是,有樣貌古怪,語言不通,並帶著大批奇怪工藝的人出現在了大魏,並請求麵聖。
對於睿王的這封信中的內容,水心看了過後並沒有感到多少意外,興趣倒是有,不多。
他信中所寫的“樣貌古怪,語言不通,奇怪工藝”等事,她早就這小漁村中聽過了,並且,還另外聽說一件看上去毫無關聯,卻讓她倍感在意的事——那就是,那男人在臨死之前,曾經看到的那所大船。
對,就是迦古口中的,船帆比天上的雲還要大的大船。
在迦古這樣一輩子就活在小漁村中的人或許不知道,關於被他父親所救的那個男子的樣貌和語言,以及他後來陸陸續續所撿回來的那堆破爛,水心並不是第一次聽人說起。
而且,按照將這件事當作故事講給她聽的睿王所講,這件事的發生是在幾十年前,先帝的先帝還在位的時候。
當時水心還曾經很無聊地拉著睿王一起去算,故事中這件事所發生的年代,算一算大概至少在七十年前。
隻是,那個故事聽起來也是沒頭沒尾,隻是大概說起了一群人,坐著罕見的大船,漂洋過海,在海上航行。之後,他們無意間發現了陸地,上岸之後,卻發現這裏的人與他們的長相不太相同,並且語言也不同,無法交流。
之後,那些人就被當作怪物,被發現他們的漁民給追殺,之後,隻有少數長得漂亮,年紀還小的人活了下來,並被輾轉送進了宮裏,成為了後|宮宮廷中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