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抬眼看向泉暘,關於上神的家事,她們這種小仙向來都隻能知道一個皮毛。

“瑰禾如今不過七千多歲,而漠鬱上神的妻子,在兩萬年前那場大戰之中,被魔族所傷,魂飛魄散了。”泉暘冷哼一聲,“瑰禾的母親,是一個被俘的魔族幼女,自小被漠鬱養在荒漠,兩千多歲,就為漠鬱生下瑰禾,一個普通的魔族幼女,如何受得住瑰禾身上的仙氣,還沒生下瑰禾,就死了。”

“那瑰禾,是怎麼活下來的?”孩子未生,母已死,孩子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是鳳盛挖開了那個魔族女子的肚子,將瑰禾挖出來的。”泉暘眸子黯沉。

青子忽然明白了,為什麼瑰禾這樣喜歡泉暘,也不敢讓漠鬱上神去天帝那裏求一求賜婚,縱然泉暘有渡虛尊者所說的天命情緣,天帝賜了婚,泉暘也是不得不娶的!說到底,還是瑰禾名不正言不順,一個魔族幼女所生的女兒,還想要嫁給泉暘,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除非泉暘開口要娶瑰禾為妻,否則,不論是誰,都不會允許瑰禾這麼一個身份有礙的人嫁給泉暘的。

“所以五姑娘,才想要槐然死。”青子皺眉,“她知道仙君如今滿心滿意都在槐然身上,自以為,隻有槐然死了,她才有機會博仙君青睞。”

泉暘不應,隻是細細的給槐然塗傷藥。

倒是向來清冷的青子,有些忿忿不平:“真是,癡心妄想!之前南酥還說瑰禾不錯,分明是個心思不正的人,若是這樣的仙子入駐竹園,那豈不是要將竹園攪得翻天覆地的。”

“南酥說她不錯?”泉暘挑眉。

青子一驚,心知,她不小心讓南酥那小子觸了仙君黴頭,便閉口不提。

“北麵的竹林,竹子生的太旺了,你讓南酥去砍掉一些!”泉暘淡淡的說道。

青子在心裏默默的為南酥畫上圈,北邊的林子裏,種的是金剛竹,一般人可沒有那個本事砍下來一刻,而南酥,一直都是個一般人:“我會轉告南酥的。”

“還有,我看他最近越來越懈怠,你與他說,若是下次我驗他法術,依舊不過關的話,就讓她跟著槐然練吧!”泉暘拿起剪子慢慢剪開槐然腰側被血凝住的中衣,“槐然在長清山經常親自下場和那些小妖精打架,教人打架比我在行。”

“是。”青子應了下來,隻是在心裏萬分同情即將生活悲慘的南酥,“仙君,你趕了二姑娘和五姑娘出去,漠鬱神君那邊……”

“若是他來了,你就給我家老頭子去個消息。”泉暘輕哼一聲,“為老不尊的長輩,應該讓更加為老不尊的長輩去教訓!”

青子差一點繃不住笑出聲來:“伝蕥上神嗎?上神他們一直在雲遊,趕回來來的急嗎?還不若請丹君上神……”

泉暘搖了搖頭:“丹君上神還是要顏麵的,同漠鬱神君對上,隻能扯個平局,我還要欠他一個情,不合算。”

是了,泉暘的父母伝蕥和青衣,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對上漠鬱這麼一個被女兒哄得神誌不太清的上神的時候,還是他們出手合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