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換好後服,帶上皇後的象征——那支鳳凰釵,門外傳來小太監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
我背對著他隨口問道:“到時候了?”
一雙有力的臂膀扳過我的肩膀,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他憔悴的麵容和發紅的雙眼,“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也許是我太過無所謂的神情激怒了他,一用力,便把我推到牆壁上,“為什麼不走,為什麼不讓亥兒帶你出去?這是最後的機會!”
“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裏,你應該很清楚吧。想不想知道呢?”
“不想!隻要你在這片土地上活著,就是我的!馬上走!”他吼道。
“事已至此,陛下你不會‘愛美人不愛江山’吧,要知道如果沒了江山,不但美人保不住,連我們的胡亥也要搭上性命。請問陛下是我一個人重要,還是天下千千萬萬人的性命重要!”
門外有人不合時宜的通傳:“匈奴單於已在大政宮等候。”
他的手慢慢的滑落下去,眼睛裏麵卻又出現了另一種神采:仇恨!
我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是卻清楚的知道這段曆史,匈奴是不會覆亡在這個時代。
我們並肩走在這晨露微涼的宮道上,“陛下。”我剛一開口,他恨恨的道:“不要叫我陛下!”
我笑著摸了摸他的“龍頭”心裏一邊偷笑:“原來胡亥這‘別扭小孩’的脾氣是他的真傳。”一邊說道:“贏政,在起碼在30年內匈奴不會滅亡,所以你不要想找他報報仇。相反匈奴好戰,對大秦是個威脅,你要做好邊境防禦。”
他沉吟不語,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路,終於到走到了盡頭。
匈奴單於早已經等候在那裏,但是他也不怎麼高興,畢竟他的目的並不是弄死區區一個皇後這一點而是借此吞並中原。
我的到來,恰恰說明他計謀的失敗。
“陛下,請為小女伸冤,處死妖後!”他看到我立即發難。
“眾位愛卿怎麼說?”贏政威嚴的環視一周。
眾人有的低頭看地,有的眉頭緊皺,大家都一樣清楚形勢如此沒有什麼可說的。
李斯搶出一步,道:“臣啟陛下: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雖然皇後是微臣之妹,但是李斯不敢徇私情而亂法度。皇後身為後宮之首卻毒死匈奴公主不但有違家法,更是國法難容。依大秦律法,其罪當誅!求皇上顧念夫妻之情,且微臣忠心一片的份上,以皇後禮厚葬之。”說完在地上磕頭不住,淚水漣連。
我看了心中暗罵:“這隻狐狸,明明知道我不是他的妹妹,還裝做傷心。我一死,秦國這個大糧倉是不會倒了,那他這隻官倉鼠也安全得很。以皇後禮厚葬的話,就是承認我皇後的名分,他繼續當他的國舅,贏政越是思念我,他就越會有權勢。這筆買賣真是做的隻賺不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