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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淵的義軍同時也在趕時間回援閬中。
幾近天明之時,兩千義軍將士,加上新近加入的九龍山好漢和打捕鷹房獵戶共有兩千四百多人經過一夜的行軍,終於趕到了閬中城外。
清晨的閬中城廓靜靜地出現在眾人的眼中,薄霧籠罩下的閬中城更是顯得靜謐。遠遠望去,城牆上無半個人影,似乎一切都還沉浸在夢中。見整座城池完好如初,李少淵不禁鬆了口氣。
胡老四這家夥這時候嚷嚷開了:“將軍,你看著閬中好好的嘛,你非要連夜趕路,兒郎們都累得不行了,這閬中還是穩穩當當的。”他雖沒說什麼,可這話中之意不言而喻,將軍你瞎擔心,這閬中不是好好的,害的所有人跑累了一夜。平日裏他也是一個比較木訥的人,現在卻也是說出了這番話,他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想必這是大多數人的心思吧?
李少淵肅容道:“老四,切不可大意,這閬中關係著咱們的生死存亡,咱們的家人,兄弟都在城裏呢。切不可因為一時的大意而放鬆警惕啊!此時無事,安能代表真正的無事……如果是官軍此時大舉來襲,以閬中現在的情況,如何能夠阻擋,就算到時候我率你等來援,恐怕也是無用啊!”
常遇春在一旁道:“將軍說得對,老四兄弟切莫大意,須知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咱們隻有及早趕到閬中,才能夠以不變應萬變啊!”奔勞了一夜,這時從他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疲勞之態。他的一眾弟兄也是滿臉的精悍之氣,畢竟是在刀子上討生活的人,這些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小意思罷了。
胡老四悻悻道:“行,你們都明白,就我胡老四多嘴,就我是那不成器的。”
李少淵此時回顧左右,見自己的那些閬中子弟兵出了寥寥數人外都是一臉的疲態,滿臉的倦容。好在他們還是咬牙緊急行軍了一夜,此時見到了閬中的城廓都十分歡喜。
他們的家人,兄弟袍澤,他們的根都在這城中,緊趕而來,見閬中沒有變故,人人都是鬆了一口氣。倒是讓李少淵驚訝的是,甘慶的一幹麾下兒郎俱是精神飽滿,其精神狀態好的甚至比那些盜匪出身的九龍山諸人都還要好。隻是這個甘慶仿佛是悶葫蘆一般,緊緊抿著嘴唇,並不說話。
不過李少淵轉而又釋然了,這些獵人他們都是在山中長大,翻越崇山峻嶺,追擒獵物,與蛇蟲猛獸為敵,早就練就了一副好身板。他們在山中有時候為了追擊一隻獵物,要奔波一天一夜甚至更久,這等強度的行軍,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李少淵對胡老四笑道:“休要聒噪,趕緊去叫門,兒郎們都累了一晚上了,讓他們進城好生歇息。”
胡老四正要領命而去,不想常遇春卻攔住他道:“將軍,此事實在欠妥。”
“嗯,伯仁,你有話便說。”李少淵有些奇怪。
常遇春正色道:“將軍,如果官軍在閬中附近埋伏一支兵馬的話,趁著我閬中城門打開,諸軍進城之際突然殺出,那可是大事不好了,常遇春願率幾騎哨探巡視一番。”
李少淵不得不佩服道:“伯仁此言有理,那麼就有勞你了,我麾下多步卒,不會馬術,倉促間隻能麻煩你和九龍山的兒郎了。”
“將軍,常遇春既然歸於將軍麾下,自然為將軍牽馬執蹬,此乃是俺分內之勞。”說完,領著幾個親信兄弟去了。
這常遇春真乃是一個將才,怪不得在曆史上留下了莫大的名聲。自己歸家心切,倒是忘了這一點。的確,如果是官軍狡詐的話,趁著他們進城的功夫突然殺出,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不過,這城中也好像是太過於靜謐了一般,隔著一層薄霧,城頭上居然沒有一個人,真是奇怪。
一刻鍾之後,常遇春回報方圓十裏之內並無異樣。李少淵這才讓胡老四上前叫門。
胡老四策馬上前,離得那城門有幾十步遠的時候,扯著喉嚨大聲喊道:“城樓上今日是何人當值,將軍回來了,還不快打開城門。”
不想就是在這時候,異變陡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