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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年他失約了。
初雪那天,我們又如往常一樣吵了一架。
顧景舟一氣之下出了差。
我在另一個女孩的朋友圈裏看見了他。
他們擁吻,他們纏綿,他們海誓山盟。
此刻漫天的雪下的更大了。
落在我們的肩膀、頭發,像是過了一萬年。
又像是那個曖昧橫生的夜晚。
「阿時,這好像我們第一次在一起那天的雪啊。」
顧景舟抬頭喃喃自語,自顧自地說道:「阿時,今年我們就結婚吧。」
我的心髒忽然傳來一陣微疼,伸手推搡開他。
揭開我們之間最後的那層遮羞布。
「顧景舟,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聽得懂嗎?」
回去的路上,漫天的雪下的更大了。
像是永無止境那樣。
醒來時我頭發亂糟糟的,穿著睡衣去客廳喊我媽撒嬌道:「媽媽,今天吃什麼呀?」
一抬頭看見顧景舟渾身濕漉漉的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我的樣子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我媽一邊替他收拾衣服,一邊忍不住回頭責備我:「你這孩子,怎麼不讓景舟上來。」
我鼻子抽了抽,這幾年都沒有回家過年,爸媽住在農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聳了聳肩,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忘了。」
吃過飯爸媽就借口出門了,將地方留給我們兩。
走之前好聲好氣地安慰我:「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有什麼事情說清楚就好了。」
顧景舟低頭攪動著手指,似乎在掩飾他的慌亂。
等到爸媽的腳步聲走遠,顧景舟才半跪在我麵前,眼神裏滿是紅血絲,難以置信地問我:「阿時,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想必他現在也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狀況,我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你出軌了,我們離婚了。」
「怎麼……可能?」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質疑。
獨一份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我瞥見他屏幕上的備注:「 小妖精。」
他錯愕地擰著眉,指尖遲遲沒有按下去。
反反複複幾次,他終於接通了電話,那邊女人聲音嗲的要命:「老公,說好今年來見我爸媽的,你人在哪呀?」
「我穿了老公最喜歡的女仆裙奧,等老公親手來拆~」
顧景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淋了一夜的雪,使他的嗓音有些沙啞:「你是誰?打錯電話了。」
那邊沉默了一秒,隨後傳來女人的嬌笑聲:「老公,你壞~」
顧景舟不耐煩地掐掉了電話,抬頭與我的目光對視上,眼裏一閃而過的慌亂。
疼痛扯得我的五髒六腑都生痛。
硬生生地泛起一陣惡心。
「從我家滾出去,顧景舟。」
顧景舟雙手捧住我的手,言辭懇切地求我:「阿時,我真的不認識她,你別生氣好不好?」
他握著我的手放在他的心髒處,保證道:「阿時,我隻愛你。」
那是十八歲的少年對我的保證。
不是二十八歲的男人的。
我聽見心髒的破碎聲,也聽見我歇斯底裏地尖叫:「滾。」
顧景舟走了。
爸媽軟磨硬泡幾天,還是沒從我這裏套出一點消息來。
回到家裏,家裏酒味熏天。
顧景舟喝的不省人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