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蛻變(1 / 2)

當天晚上,王昊回到自己的破屋裏,將一些鹹魚、幹海帶用布包好,掛到木製魚叉上,拿出屋外。接著,王昊將屋裏的幹柴全清了出來,又找出打漁換來的兩塊火石,開始在爐灶邊打火。

由於雙手不能用力,整個過程都得用嘴和腳完成,頗為費力。花費了很長時間,王昊才把火點燃。

王昊將幹柴扔到各個角落,再逐一引燃,破屋很快就被點著了。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光,搖搖欲墜的房屋,六年以來在這裏生活的許多場景湧上心頭。王昊心情複雜,夾起魚叉和包袱轉身離開,朝邵家村北的九架山走去,沒有再回頭。

破屋被燒,王昊失蹤,給村裏的漁民、漁婦們增添了些談資,但也僅此而已。有漁民說王昊忘恩負義,還沒報答邵家村救他、養他的恩德就跑了;也有漁民覺得,王昊才13歲就成了捕魚的好手,就這麼失蹤了怪可惜的。但是,沒有人過問王昊失蹤的原因,也沒有人想著要去找王昊回來。

王昊忽然失蹤,邵逸倒是緊張了好些天。王昊瞪他的眼神,罵他的話,時不時出現在他腦海中,讓他接連幾個晚上都沒睡好。但跟幾個跟班商量多次後,邵逸認定雙手被廢的王昊掀不起什麼波浪,肯定是怕了他才逃跑的。

於是,邵逸又過回了在邵家村胡作非為的日子,並比以前更威風了,處處以少族長自居。

而此時,在邵家村北,九架山臨海的石崖上,王昊正藏身於一個山洞裏。

這個山洞,是王昊在兩年前發現的。當時他曾想翻過九架山,離開邵家村,卻因遭遇野狼而沒有成功,在一棵大樹上躲了三天三夜才得以逃生。

回村的時候,王昊發現了這個山洞。山洞離邵家村很近,已經屬於村民們打柴的範圍,沒有野獸出沒。但山洞洞口朝東海一側,隻在山崖上有一小塊裂痕能通往洞口,所以山洞未被村民發現。

發現這個山洞後,被邵逸欺負時,王昊便會到這邊來躲一陣子。

燒毀木屋後,王昊就來到了這個山洞裏,他計劃離開邵家村,但不是現在。他要讓邵逸等人付出代價後,再徹底離開。

依靠鹹魚和幹海帶填飽肚子,王昊在山洞裏休息了半個月。他的手已經好了很多,不再那麼疼。但因為破裂的手骨已經無法恢複,所以他雙手始終使不上任何力氣。而他的腳則被練得非常靈活,已經能做很多事了。

從破屋帶來的木製魚叉已經被他砸斷,四根尖叉被他固定在雙腳後跟處,右手手背和左手手肘處。半個月來,王昊每天反複練習用這四個位置的尖叉刺殺,到現在,他已經很熟練了。

幾天後,連日晴朗的漁村變天了。大片烏雲遮住了太陽的光芒,海風比往日裏大了很多,海浪重重地拍打在石崖上,發出極大的聲響。一場暴雨即將到來。

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王昊知道,報仇的時機到了。

傍晚時分,豆大的雨水從天而降,整個漁村仿佛籠罩在水幕之中。早春僅有的一點暖意,也被這雨水澆滅,氣溫驟降。漁民都早早回家,關好了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