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我輕輕叫了一聲。
她沒有抬頭,仔細的給我梳著頭,“嗯?怎麼了娘娘?”
“你想回大胤嗎?我記得貴妃娘娘才是你真正的主子。”我語聲平和的道,沒有任何言外之音,可是她卻緊張起來,忙屈身跪到地上,“娘娘,隻那一次,奴婢對娘娘是衷心的,請您不要趕我走,因為就算我回去貴妃娘娘也不會要我了。”
“為什麼?”
“她不會相信跟在別人身邊這麼久的人還不會變心,而事實上,我確實已經不再衷於她了。”
“是嗎?”我輕笑,“如此輕易就背叛了主子的人,我也不敢用哪!”我遺
憾的歎口氣,拿一縷發絲在手把玩著,我突然想起了貴妃娘娘在次到關雎宮時說的話,她說,南宮月是因為服用了一味特殊的東西才能夠起死回生。
“蘇蘇,如果你想留下來,就告訴我夜王吃的那味可以起死回生的靈藥是什麼?”她說過懂得一些藥理,而且跟著貴妃娘娘那麼久,應該知道的。
蘇蘇麵露難色看著我,“娘娘,那味東西現在世上幾乎已經找不到了,就算您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我隻是想知道它與魔竽之花有什麼不同,為什麼可以讓他像正常人一樣,完全沒有副作用。”而我也因此而付出了眼睛不是嗎?
可他是好好的。
蘇蘇想了想道:“是紅蛛。”
“紅蛛?”我有些疑惑,這名字是連聽都沒聽說過的。
“對,也是雪山的產物,長在懸崖洞裏,生有巨毒,而且隻能用雌蛛,它長到千歲的時候,體內會結出靈珠,那個,就是可以讓人起死回複的妙藥,隻不過……必須得很小心取出靈珠,因為一但不小心戳破紅蛛的內髒,劇毒就會染上靈珠,那就沒用了,奴婢說過隻懂得一些毒物的知識,紅蛛是劇毒的產物,所以才會知道它還有這一特性。”
“那這些是你告訴貴妃娘娘的嗎?”我問,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道:“貴妃娘娘生性好疑,早在皇上去南秦的時候,她便已猜到皇上的身份,依此推理下去,就知道他是南秦從前被推下位的皇上不錯了。”
我低著頭沉思著,半晌才道:“原來如此。”
沐浴更衣後,我坐在妝鏡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劃著鏡麵,蘇蘇將殿裏點了熏香,走過來道:“娘娘,您還在想那紅蛛呢?”
我笑一聲,“沒有,在想別的。”
我敷衍的道,收了思緒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今晚為了迎接皇上,蘇蘇特別為我施了淡粉,額間點著花鈿,宮裝也換成粉色,整個人嬌豔欲滴,可人極了。
她在旁忙碌著,一邊道:別想了,皇上是吉人自有天相,才會剛好碰到那隻紅蛛的靈珠,現在想再找另外一枚,那是不可能了,除非皇上自己死掉,把
靈珠拿出來。”
我微微怔了一下,從鏡子裏看著她道:“你說什麼,拿出來的還能用嗎?”
“對啊!那枚靈珠是可以延用的,如果皇上體內的不是現從雪山上找的,那
便是從別人體內取出的,反正……是十分寶貝的東西。”她說到這裏便停下,怯懦的看著我,“娘娘,您還要趕奴婢走嗎?”
她的目光十分可憐,我不禁搖搖頭,對她露出一抹微笑,“不了,你想留在這裏就留下罷!”
不管怎麼說,她照顧我還是十分用心的。
我在心裏歎一聲,從鏡前站起身,“幾更了?”
“快三更了,剛剛人來說皇上臨時有點事,可能來得晚些,說娘娘要是困了就別等了,皇上來時自然會來。”
我苦笑一聲,他或許也跟我一樣尷尬罷!這樣也好,兩個人彼此再給對方一點時間罷。
我抬頭看了看天上明月,轉過身道:“那睡罷。”
殿裏冷輝照射,月寒如水,青嫋煙霧裏縈繞著淡淡的蘭花香,低垂的簾幔拂動,我起床下了榻,獨自在殿裏走著,看著屋子裏幾近奢靡的擺設,心裏卻是涼的,仍幾何時,這些東西於我來說已經變得那麼淡薄了。
桌子上一瓶白玉蘭是傍晚上剛送來的,粉白的顏色,嬌豔的花瓣,我漫不經揪著花瓣,等回過神,幾枝玉蘭已經禿了。我怔怔的站了一會,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敞開的帳子可以清晰的看到煙霧在燈光下彙成千萬種形狀,流雲般姿態讓人心生煩索。
一個男人的肚量該盛不下像我這樣的女人罷?
我苦笑一聲,翻身向裏睡去。
“睡不著嗎?”剛剛轉過身就聽到他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渾身一驚,從床上坐起身,“皇上……”
“臨走時又碰到點事情要處理,所以來晚了,朕已經跟他們說過不用等了,你為什麼不睡。”他走過來,路上不經意間看到桌子上殘破的花瓣,眸色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