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用這熏香多久了?”
“兩年。”
“給你香的那人呢?”
“他……不知去哪了?”我如實說道,心微微有些刺痛。
“不過江神醫你怎麼會這麼問?你認識阿寶嗎?”我突然想起來問道。
江神醫不說話,將一個瓷瓶放到我鼻子下邊讓我聞了聞,道:“感覺怎麼樣?”
我聞出來是一種奇異的香味,涼涼的,有些刺痛,“有些痛,感覺眼睛清涼了一些。”
他笑著道:“現在是為娘娘的眼睛祛毒,會有一些疼痛,忍一下就好了。”
“那……”我有些顧慮,他打斷我道:“娘娘,老夫要為娘娘看病,得脫掉外袍,所以……”
我微微有些臉紅,卻沒有拒絕,安靜的翻過身去讓他看我背上的傷口,“三年前我受了重傷,幸虧我的仆人上山采了午夜魔竽我才能活下來,但也因為此落了目盲。”
江太醫脫下我的外袍,看到肩胛骨下側有一點圓型的紅肉,是結成痂的傷疤,他點點頭道:“是足以至命的箭傷?”
“對。”
他突然話峰一轉道:“但如果是箭傷的話娘娘早該好了,午夜魔竽的功效絕對不會這會慢,一定還有別的東西要了娘娘的命,既然娘娘不肯說實話,老夫也無從下手。”
他重新將我的外袍蓋上去,開始放下袖子。
我急忙解釋道:“江神醫,不是我不肯說,而是……自從受了重傷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從前發生過什麼?我全忘記了?”
他手上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詫異的看著我,“你說,你失憶了?”
我點點頭,“對,完全記不得從前的事,所以,我不知道我除了受傷還發生過什麼事情?”
“那,你的仆人也失憶了嗎?”
“他沒有。東|方小說|網 ”
江神醫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我小聲道:“是不是隻有他回來才能找到我的病因?
“不是的娘娘。”他搖搖頭,“娘娘的病因老夫大概已猜的,隻是……要他回來才能確定一件事情。”
“什麼事?”我急忙問道。
他看我一眼,卻不答,隻是告訴我:“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娘娘體內是中了毒,那種毒沒有解藥是不能完全祛除的,所以他才不惜讓娘娘目盲也要用午夜魔竽幫娘娘祛毒。”
我搖著搖,越來越不明白,“難道世上就沒有解藥嗎?”
江神醫看著我,再次陷入沉默,他不願說,於是我也不再問,重新趴回到床上,“江神醫,我的眼睛能治好嗎?”
“可以。 ”他肯定的給了我答複。
我趴到床上不再說話,江神醫仔細對我的做了一翻檢查後便轉身出去向太後娘娘複命,而我獨自躺在床上突然落下淚來。
阿寶,他不知去了哪裏?我知道他輕易不會離開我的,除非是不得已。
“阿寶,你在哪?”我對著空屋子裏低喃。
外頭殿裏靜俏俏的,隻能聽到江神醫低微的說話聲,還有太後娘娘咳嗽的聲音,剛剛見到的雲湖姑娘和瑞兒不知是走了?還是沒有出聲,聽不見半點動靜。
氣氛似乎變得緊張了起來。
我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那味香確實功效很強,我眼睛刺痛的受不了。
這時,一個清憐的女聲從頭頂傳來,“傾城……”
我心下一驚,掀開被子,“我不是傾城,你是……”
“我是雲湖啊,妹妹。”她的聲音很好聽,如果唱歌的話應該也是頭牌的料子,隻是我看不見她的長相。
剛才的小男孩道:“娘,你叫妹妹,那她就是姨母了?”
“她不是,她現在嫁給了你叔叔,就是嬸娘。”
瑞兒點點頭,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雲湖慢慢走過來,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道:“妹妹,你我相處了那麼多年,別人認不出你,我還能認不出來嗎?”
她確信無疑的道:“當初說你中箭身亡,我根本就不信,原來你真的跑去和南宮月私奔了,可見你心裏頭最愛的人還是他,南諾天為了你差點死了,可你還是不愛他,感情的事還真是奇妙,就像我……現在帶著瑞兒獨自生活,也挺快活,如果不是孝文太後讓我們母子回京,我們還會在長白山裏住著,過得逍遙自在的生活,這一切都要謝謝你,妹妹。”
她表情突然認真起來,恭敬的對我福福身,“謝謝你給了我重生的機會,可人都是自私的。”
說完,她便拉著瑞兒轉身離去。
我怔愣的坐在那裏,還沒有弄清楚她最後一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