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都是自私的……
外頭突然響起一片雜亂的聲音,我疑惑時,蘇蘇已經進來了,立在床頭小聲
喚道:“娘娘,奴婢扶您起來罷?太後娘娘突然身子不突服,倒下了。”
“倒下了?”我有些吃驚。
“是啊,突然就暈倒了,不知江神醫對她說了什麼。”蘇蘇也十分疑惑,蹲下身子為我穿了鞋,扶我起身道:“娘娘,碧月嬤嬤說太後娘娘不礙事,讓
我們不要進去請安了,就走好了。”
我點點頭,跟著她出了廣濪宮。
傍晚時,按昭江神醫的吩咐,有人送了湯藥來,隨之送來的還有中午走時了帶的香爐,我這才想起來,原來我一下午都沒有用鬱金草香熏了。
“奴婢叫碧月,以後每日三副都會按時送藥來,娘娘吃了藥,再加上香熏,眼疾用不了多久就會好了。”一個宮女俯在殿下道。
我知道她是太後娘娘的帖身宮女,於是笑著道:“有勞嬤嬤了。”
“哪裏。”她客氣的道,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盯著我看了一會,直到蘇蘇請她坐下喝茶時,方才清醒過來,尷尬的低下頭,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淑妃娘娘的孩子幾個月了。”
“四個多月。”
“哦,聽說大胤也沒有子嗣,這一回娘娘如果能一舉誕下男嗣,對朝廷來說也算是有功之人了。”她不愧是跟在太後娘娘身邊幾十年的宮人,比一般人的眼界高遠了些,並沒談天說地,而是直指皇嗣。
我淡淡笑著,“皇嗣對於朝廷來說自然很重要,可是……做為一個女人來說,我隻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皇上也跟我的想法一樣。”
碧月掩口笑一聲,端起茶碗,搖頭歎氣,“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以為那孩子會成熟些,卻還跟從前一樣,重感情。”
“嬤嬤從小看著皇上長大,一定比我更了解皇上。”我笑著道。
她喝了一口茶,將茶碗端在手裏看著我道:“那是從前,現在他變了,奴婢也看不通透了,不過淑妃娘娘,大概你也聽說了,皇上與傾城姑娘之間一段孽緣成就了現在兩國的局麵,如若不然,夜王會是南秦的皇上,但是……當初傾城抵死為現在的秦皇保住了他的皇位,隻為這一份情,太後娘娘才不忍心再讓她在天上失望,看到夜王現在在大胤為君,穩定朝綱故然很好,可畢竟是遠離他鄉,太後娘娘希望娘娘可以盡可能多的給予皇上關愛,就當是替她老人家照顧皇上了。”
“這是自然。”我低下頭道,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些,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南宮月居然位份重要到這樣地步,我一直以為他是被排擠出宮的皇子,沒想到太後娘娘這麼看中他。
看出我的意外,碧月笑著道:“怎麼,覺得不可思議嗎?”
“有一點。”我低頭笑著。
“以後你會慢慢了解的,淑妃娘娘的眼疾治好以後,就會看清這個世界了。”
我沒有接話,細細品著她這句話的含義。
她一笑起身道:“時候不早了,奴婢就先告退了。 ”
“慢走,蘇蘇你去送送碧月嬤嬤。”我跟著起身吩咐道。
“告辭。”碧月恭敬的對我了行了個禮,轉身跟著蘇蘇出去。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緩緩坐到椅上,有宮女將藥碗奉過來,“請娘娘趁熱把藥喝了罷!”
我端起碗來一口喝盡,也不覺得苦,宮女接著奉上酸梅,我吃了一顆,揮手讓她退下,自己慢慢躺到溫軟的榻上,若有所思。
傍晚時分,祭祀的人陸續回來,南宮月回到宮裏,聽蘇蘇說了今天的事,卻隻是將我輕輕攬在懷裏,什麼話都沒說,我屏退了宮人,笑著道:“怎麼了?”
他將頭靠在我懷裏,摟得緊緊的,一聲也不吭。
我也不再問,兩個人靜靜躺了一晚,直到淩晨該起床時,他才將我身了轉過來,看著我道:“無雙,我們回朝罷!”
“為什麼?是宮裏有事嗎?”我不解。
他有些遲疑,半晌才道:“我們出來也有十天了,大胤朝綱比不得南秦,正是亂黨肆虐的時候,我怕有人趁機謀反。”
來之前,他已做好了萬全的安排,我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原因,可是我沒揭穿,隻是笑著說,“那好罷,反正江神醫說我的病已無大礙,隻要按時吃藥就可好了。”
“那明天我去跟皇阿奶說。”
“好。”
他無聲的笑了,長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重負。
天一亮,他就起床去了廣濪宮,我慢慢坐起身喚蘇蘇進來為我梳洗,她看到我腫腫的眼睛問,“娘娘昨晚沒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