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事!”歐陽猛地推開他,怒氣在他漂亮的瞳孔裏騰騰升起,而後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對費裏維道:“我為了你患了心病,這事你還記得嗎?小時候發生星際戰亂時,我不顧一切地跟著你住進了狼群肆虐的琨山,在一次被狼群追趕途中我護著你摔下了山腰,從那以後我的心髒就不好,你曾對我承諾過一定要治好我的心病,這些你都忘了?”
“沒有忘,我確實有替你向燦要安心丸,但你現在不需要了。”
“什麼叫不需要?”歐陽捂著胸口皺起眉頭,麵露痛苦之色,“你跟我說這些讓我心口更痛,裏維,你忍心看著我一直承受的病痛麼?”
費裏維捂著眼睛搖頭苦笑,“辰逸,你能不能對我說實話,你其實根本就沒有心病,你不要再裝了好嗎?”
他歎了口氣,放下手,目光中帶著幾分痛意,“你一直在騙我,什麼心病都是假的,想困住我才是真的,我們誰都不要指責誰,在這場愛裏,我們都有錯。辰逸,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歐陽怔怔地看著他,捂著胸口的手緩緩放下,嘴邊浮起抹苦笑,“就算這樣,也不能喚回你,裏維,你真的要離開我了嗎?”
費裏維上前輕輕擁抱他,“這不是離開,是分清楚我們之間的感情,你仍是我的摯友,但不會再是我的愛人。”
“嗬嗬嗬,摯友…….愛人…….”歐陽突兀地笑了起來,他推開費裏維,緩緩地轉身,步履沉重地向門外走去,臨到門邊時,他木呐地轉過身,“我不會就這樣失去你,裏維。”
費裏維默默地看著他,神情淡然,歐陽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撕裂的笑,然後木然轉身離開。
陰森黑暗的地下室內,一盞炷光從階梯上幽幽地漫延下來。
聽到腳步聲,囚室裏的人忙站起來,在黑暗中向外伸出手,微弱的燭光照亮了那張欣喜的臉。
“你總算來了,太好了,小歐陽,是不是可以找到辦法出去了?”
燭光近了,慢慢抬高,照出金蘊略顯憔悴的麵容,她從歐陽臉上沒看出半點喜悅,欣喜的眸色稍許暗沉,“怎麼了,外頭還不穩定?裏維還在搜索我?”
說到這,她又恨恨抓緊鐵門,“這個私生子真是沒良心!我好歹也養了他二十年,他就非得置我於死地不可!”
“你別費心思了,一天沒抓著你,無際城一天都不會停止搜捕,夫人,現在已經沒辦法了,今天成桓已經開始懷疑將軍樓的秘道,這地方怕也是待不久了。”
“那我該怎麼辦?小歐陽,你得幫幫我,你從小被我養著,說什麼也是我半個義子,你不能看著我被抓住,對了,你跟子謙說了我的沒有,他什麼時候來接應我?”金蘊抓住歐陽的手,他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是她養了二十多年特意放在費裏維身邊的一個內線。
“你那親兒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生性懦弱,人又老實,你的事鬧的這麼大,他哪裏還敢來無際城找你?這會時間怕是早就藏在聯盟星裏不敢出門,天天誠惶誠恐的過日子。”
“那,那我該怎麼辦?”金蘊被他說得更為恐慌,不由抓緊了他,“你快幫幫我,小歐陽,這地方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又黑又濕,你快想辦法讓我出去!”
搖擺不定的燭火中,歐陽俊秀的臉上浮起末淡笑,他道:“辦法隻有一個,你不做也得做,這是最後的計策,隻能成功,失敗了,我們兩個都不得好死。”
金蘊怔怔地看著他,隨著燭光的跳動,她臉上的神情急劇變化,甚至有些駭人。
周圍出奇地安靜,時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他睜開眼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明德凱那張溫和的俊臉。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還要好好睡上一天才能適應呢?”明德凱溫柔地笑著扶起他,手放在他額頭上摸了摸,“還好,你沒有什麼特殊反應,證明你很適合住在這裏。”
時燦四下張望,諾大的臥室裏全是一片幹淨的潔白,他扭頭向另一側的窗口望去,隻見外麵高樓林立,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像,他愣了愣,以為自己回到了無際城。
明德凱看出了他的心思,扶著他走向窗台,推開門後,眼前豁然開朗,一望無際的城市像幅畫般出現在眼前。
“這是…….”時燦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明德凱圈上他的腰,頭依靠在他耳邊柔聲喃道:“歡迎你來到司海城,我的城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