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剛說完,兩手突然高舉起懷裏的嬰兒,麵對他的費裏維和時燦瞳孔猛地一緊,這時忽聽手裏嬰兒發出震響的哭聲,歐陽手勢較頓,就在這遲疑的一刻,費裏維疾步撲前迅速將歐陽推開,緊緊將跌落的小阿寶摟進懷裏。
“辰逸,你要恨就恨我,怎麼能對個孩子下這個狠手?!”費裏維再怎麼念舊情也無法容忍他的行為,說著時已伸手掏出隨身激槍,二話不說地抬手瞄準地上的歐陽。
歐陽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恢複鎮定,他牽動著唇角扯出抹諷笑,“裏維,當初是誰在這間老房子裏對我說從此無際城隻能容我一人,你的那些承諾呢?這會都上哪去了?”他輕蔑地笑了笑,又看向一旁將孩子心疼地抱在懷裏的時燦,妒意深深地道:“時燦,你別得意的太早,費裏維既然能對一個跟了他十年的人這般狠心,就意味著你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說不定過不了一兩年,被趕出將軍樓裏的人是你也說不定啊。”
時燦好不容易哄好小阿寶,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裏,走到歐陽麵前,盯了他很久後,突然抬手一記耳光甩向他,這一記耳光怒火衝天,落下後擊得歐陽辰逸整個腦袋嗡嗡響,霎時歪倒在地上,歐陽辰逸震怒地捂著臉回頭瞪向他,“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打我?我跟了裏維十年,從十歲一直跟到現在,我為他付出了多少,而你又付出了多少?”
歐陽怒極地站起來,伸手想揪住時燦,卻不知時燦哪裏冒出三根香枝,直直指向他,冷陰陰地道:“歐陽秘書官別忘了,我曾經用一根香就能殺人,你想試試?”
“時燦!”歐陽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他,“有本事你當著裏維的麵殺我?”
“你別以為我不敢,我現在不出手是因為你曾經在將軍樓裏對我伸過緩手,可沒想到你也是個騙子,不但騙我,騙裏維,還騙了所有無際城裏的人,你偷偷收容了金蘊,現在又指令她勾結上萊恩的舊部一起反攻將軍樓,我就是殺了你,也是天經地義!”
此話一出,歐陽眼中眸色大變,他快速掠過費裏維,見費裏維眼中已然全是痛恨交織的眸色,心裏霎時湧起股怯感,他不由往後退了幾步,不甘心地仍叫囂道:“是你們逼的我這樣做的,如果不是你纏著裏維,如果裏維能兌現當年的承諾,我又怎麼會下這種狠心!”
費裏維上前一步,痛心疾首地望著他,問:“辰逸,我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金蘊安插在我身邊的人?”
事以至此,所有舊情真相都不得不揭開,歐陽捂著嘴抽泣了幾聲,又陡地放下,雙眼已經通紅,他望著費裏維淒然一笑,道:“是的,我就是你養母金蘊十年前安插在你身邊的一枚棋子,我接近你,送給你蘋果,陪你說話,棄父母親人不顧跟著你躲進這琨山,都是早早安排好的計劃,可有一件事是不在計劃中的,就是我愛上了你,裏維,拋開那些種種,我對你確無二心,如果不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根本沒想過要背叛你。”
“可你還是騙了我。”費裏維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手緩緩抬起槍,“叛國罪不可免,辰逸,我和你不該走到今天這一步。”
槍口慢慢指向了歐陽辰逸,加德滿一個劍步衝上去擋在歐陽麵前,懇求道:“上將,我求你放過他,就看在我們曾經一起共患難的份上,就放過辰逸一次,我馬上帶他離開這裏,到另一個星球去,絕不再踏進聯盟星係一步,求你了,上將!”
說著,加德滿竟雙膝一軟,陡地跪在地上,費裏維怔愣了一會,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加德滿,你讓開,這件事你也有罪,但罪不至死,他不同,他是重大叛國罪,就算我現在不開槍,回到將軍樓裏等待他的隻有比死更殘酷的流放刑。”
歐陽冷冷地笑了,“我怕什麼流放?裏維,你有時間站在這裏跟我說話,還不趕緊回去將軍樓看一看?說不定整座將軍樓已經被金蘊給攻下了。”
費裏維清漠地看他一眼,隻這一眼就讓歐陽瞬間戰栗,一種不妙的預感頓時攀上全身,他倒退一步,在費裏維清洌的目光下,艱難地說道:“難道這一次你也早有防備?不可能,不可能!”
“成桓在全城搜捕不到金蘊時,我們就已經懷疑她就藏在將軍樓裏,而目前在將軍樓跟她最親近的人,就隻有你,她一口一個小歐陽,對你也是待如親子,所以,成桓等人早就派人盯上了你,辰逸,我說了你不該走到這步,我最不想也最不願你是這樣的結局。”
歐陽顫抖著嘴唇,望著費裏維道:“那都是你逼我的,我們走到今天都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