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幾天後,方魄羽發現,為整棟大廈清潔還真不是一般的累,雖說他這清潔工是門麵貨,不是真的清潔。可是每天早上從頂層27層到地下停車場三層做樣子做一個來回也不是一般人做的。不過沒錢怎麼辦,相對來說,這工作就算不錯的了,方魄羽抱著這樣的想法就在這明珠大廈幹了下來。工作流程熟悉之後,方魄羽也不再覺得累,加上他修煉《巫錄修神篇》可以恢複精神,最近,方魄羽又動了再找份工作的念頭。
古語有雲,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方魄羽正應了這句話,而且這話在什麼時候都不變。公元紀元時,10多歲的窮人家孩子早早的用稚嫩的肩膀擔起家的責任,苦和累不能磨掉他們承擔的精神。補天紀元時,20出頭的未成年窮小子方魄羽,為治病,也隻好過早的走向社會。雖然在這時,因為人類壽命的延長,20出頭隻能算是半大的孩子,生活應該在學堂或私塾,但沒辦法,誰讓身為孤兒的方魄羽,患有變異性腦瘤這種不是絕症,時間一到,又要人命,要花大錢才能治療的病,隻好早點出來打工賺錢,哪裏還顧得上成年沒有。反正,方魄羽是正式結業,心裏成熟度合格,擁有工作資格,不怕用他的公司背上雇傭童工的名聲。
做完清潔工作的方魄羽,回到公寓,換上一套米色的格子西服,草草的在樓下吃了點豆漿油條,與大廈的工作人員互相打過招呼後,就踏上他找工作的征途。今天他主要的麵試對象是一家以物流為業務的貿易公司,據介紹是日月星公司旗下的一個子公司。
雖說上海已經淪為工作地,但它同時也是一座旅遊城市。早上,趁著天氣不熱的時候,一些尋古探幽的人們就開始行動起來。方魄羽還在大廈小區裏吃早點的時候,就看到街上三三兩兩,穿著各色富有東方韻味長衫的遊人走動。走出大廈所在的小區時,方魄羽看到小區門口一側,蕭主管頭戴白絲金紋的浩然巾把長發束起,身著一款白色為底,上鑲紫金色豎紋的儒家天蠶絲長衫,手拿一把繪有山水的紙扇,腳穿紫底純白色上繡五彩祥雲的輕履,和幾名身穿深色筆挺西服及宮裝的高層接待人員正等在為接待貴賓建造的小型的複合傳送陣前。
和上海這個城市一樣,西服在這個時代已經單純的做為了普通人的工作裝穿著。富有東方韻味的傳統服裝大行其道,寬衣博帶、長裙長袍成為主流衣著。各種以東方韻味為主,揉和一些其他元素的儒家長衫、道家法衣、巫門祭祀袍……成為人們喜愛穿著的服裝。而且它裏麵蘊涵的深層次的意義,讓現在的人們著迷,即表示身份地位,又表示文化修養,還可以表示性格愛好,一個小飾物也能有許多的知識,等等。就算對修士不感興趣的方魄羽,看到蕭主管的這身絕非凡品的裝扮,也在心裏隱約的知道,這位蕭天賜,蕭大主管,是一位真正的修士:浩然宗的儒生,擁有高強術法的非人類存在,不是街上那些隨意穿件儒衫的人可比的。
那傳送陣,方魄羽倒是聽蕭天賜講過,是專為修士和各國上層人物而設的。先以九根純玉質盤龍晶柱為基,漢白玉雕成的金翅大鵬鳥為底,造出傳送陣的整體形象,即高貴脫俗,又能以九為基,容納其它各種傳送陣在其中,做到可以和不同的傳送陣對接。內裏鑲嵌布置有六芒星傳送陣,道家的太極傳送法陣,巫門的星痕傳送陣……等等,就連妖魔以人骨、鮮血為材料的種種詭異傳送陣法,也鑲嵌在內。而且它不像其他傳送陣一樣,要用仙石、元氣珠等啟動,九根盤龍柱布置成九州聚元陣,為傳送陣提供動力,當然,配合它的使用,是要有相映的傳送法決的。平時不用的時候,還可以把聚元陣所彙聚的天地元氣供給明珠大廈用。據說當初這種複合傳送陣設計的時候,是由重玄派多名煉器宗師和奇門遁甲宗的幾位陣法大家一起構思出來的,並由當時重玄器業的首席設計師宮傲大師雕琢它的外形。像這個傳送陣,就是蕭天賜請奇門遁甲宗所屬的產業鴻圖地產公司專門為明珠大廈施工建造的。
在方魄羽朝傳送陣看的時候,九根盤龍柱通體發光,上麵雕刻的九條金色神龍躍然而出,九道神龍虛影成升天之勢,漢白玉雕成的金翅大鵬鳥隱泛金光,道道流光從金翅大鵬鳥上逸出,一隻由流光組成的動態金翅大鵬鳥出現,扇動一下翅膀,似在翱翔天際,接著金翅大鵬鳥背上出現周天星相,點點星光閃爍,銀光連閃,一老一少兩人出現在動態的流光大鵬鳥背上,在所有異象消失的時候,徐徐落地。
那老人身形如鬆,須發皆白,肌膚如玉,隱泛星芒,看向他就像是看向整個星空一樣。穿一身方魄羽從沒見過的衣服:星巫天祭祀袍。由一塊塊各種羽毛製成的衣料,繁複的織在一起,形成一件乳白色帶星白色周天星相的長袍,長袍分內中外三重,看起來寬鬆瀟灑,飄逸但又有墜感,長袍底邊用玄黑絲線,繡日、月、星、龍、山、華蟲、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的十二章紋飾。頭戴白底黑邊星賢冠,漫天星鬥在冠上放射銀色的光芒,腳穿白色星雲靴,星光托體,看上去整個人飄飄欲仙。
那少年,長相俊秀異常,身材卻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一身書生的打扮。在徐徐落地的過程中,身上淡青色的長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閑適飄逸。黑色長發用條淡青色絲帶隨意紮起,讓他看起來更顯空靈出塵。
落地後,兩人邊走邊談,看那樣子,那少年似是正輕輕的為老人解說著什麼。
待他們出了傳送陣,蕭天賜連忙上前行晚輩禮,神態甚是恭敬。老人拂動衣袖,頓時一股無形之力讓蕭天賜的禮數無法拜下去,並笑著說道:“天賜,那麼多禮幹嗎,不用緊張,我隻是近日心念微動,來看看我們那個時代的遺跡明珠大廈。你就把我這把老骨頭當作一個普通的遊客看就成了,沒那麼多的規矩,你看若兒這樣不就很好嗎!”
老人看了看他們左右那幾名侍立在旁的接待人員說道:“天賜,你讓他們都散了吧!我這次來,已經有若兒坐專門的向導了!”
蕭天賜點頭,揮手讓幾名接待人員離去,對一旁的少年笑了笑。
一旁老人口中叫若兒的少年,笑著打趣蕭天賜道:“蕭師兄,我記得我前些日子看到你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我記得你好像和兩個還是三個金發碧眼的女孩在一起的吧,那時你還是很放的開的啊!現在變成這樣,難道是你最近又被叫回師門,讓那些古板的老家夥給訓了一頓不成!”
少年說完,晶瑩似雪的完美臉龐上現出一副同情的表情,弄的蕭天賜一下子就從對老人的到來,恭敬緊張中放鬆下來,飽經事故的老臉上苦笑連連。剛好,此時方魄羽從小區內走出來,蕭天賜自然的和方魄羽打招呼,乘機調整心態。蕭天賜不愧是儒家在世俗中單獨曆練的弟子,轉瞬間心態恢複如常,不再拘束,招呼兩人進入小區。不過他的內心中,還是有著疑問,是他自得知老人要來後就存在的疑問:“巫門身份最尊貴的星巫星辰天祭祀他老人家來這幹什麼呢?真的是來旅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