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3)

袁知陌將信箋放回信封裏,輕輕歎了口氣。

真不知這一場是孽還是緣,阿晏性子本就冷硬,卻沒想到森格比他性子更冷硬,也不知到最後是有一方軟了性子,還是撞的彼此頭破血流,玉石俱焚,

撿起桌邊另外一封信,不同於剛才那一封的正常,信封上畫著一朵綻放的菊花,用工筆細細畫就,每一筆都絕妙到頂尖,精致到極點,偏偏又寫意到了極點,u光是那一筆菊花都足以讓天下聖手汗顏不已。

這人,平素嘴裏跑馬行事無賴,手上這些功夫倒是沒落下,忽而想起前後兩輩子的梅花,袁知陌不由微微紅了臉,如今看起來,上一輩子那是叫班門弄斧,這一輩子倒是當得起一個自討苦吃。

他當時怎麼糊塗了,怎的想出那麼個糊塗主意來?

忍不住搖了搖頭,他漫不經心的打開信封,心裏著實有些奇怪,有什麼事情直接一封信說了就是了,何必要寫上兩封?

展開信箋,一眼掃過去,正好看清那信箋上寥寥數十個字。

清俊臉上登時脹的通紅!

他手一抖,忙不迭的將那信箋跟信封丟到一邊,一不留神看到那朵菊花,臉上更是熱的厲害,手忙腳亂的將信箋信封全部丟進火盆裏,還嫌燒的不夠快,特特的又多拿一塊木炭往上一擱。

撕拉一聲,紙張燃起一簇淡藍色的火焰,然後瞬間粉碎。

惱怒瞪著那火盆,他咬牙啟齒,這個無賴混賬東西,這種話也是可以寫的!

好不容易毀屍滅跡,他直起腰,一眼掃見桌子上擱著的那封信,登時了悟過來這人為何要寫上兩封——分明是算準了他會燒信!

登時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幹脆將那信往桌上書頁裏一塞,轉身上床睡了。

睡的卻不是那麼安穩,半夢半醒起起伏伏,卻總覺那人伏到他身邊,手裏抓著狼毫毛筆,嘴裏絮絮叨叨的說著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混賬話,就連身體都不受控製,輕飄飄的任著他厚顏無恥的折騰,待好不容易疲軟下來,全身卻是那般舒坦。

……

待的早晨晨光照進房間,袁知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才覺得全身疲乏卻又舒服,忍不住動了動,身下卻碰到一抹異常的冰涼,伸手一摸,已幹的黏膩讓他臉上登時有些熱了,腦子一清,昨夜的火熱夢境一一浮現在眼前,雖隻記得個大概,但也足以讓人麵紅心跳。

袁知陌握著被子,簡直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好歹也是個男人,遇著了容潯這個災星,兩人平素相處時他也算心甘情願的屈居人下,畢竟這種事情到底勢必是有人退讓的,可怎麼連做夢他都做成這個樣子,難不成他真的隻能一輩子做下麵那人,他又不是女人!

簡直豈有此理!

越想越怒,他幹脆掀了被子,到桌案前飛快下筆,筆下如有神助,洋洋灑灑竟然是一大篇錦繡文章。

容潯收到信時已經是七天之後,就算有定熙隱衛們的快馬加鞭,畢竟定熙與京都距離遙遠,七天能到已經是很了得的事情了。

彼時容潯正伏在案前頭疼,雖然定熙老王的封號還在,但輪到他這一代也就算是完了,少了皇家榮威,自然也少了許多進賬的營生,所以雖然自己家老爹還能活上個十幾二十年,但許多事情還是得打理起來。他身為長子,這些責任總是跑不了的。

可惜容少爺滅得了東越治得了定熙,畫得了菊花攻得下情郎,於算賬安家招財進寶的行當實在不是那麼靈通,那些數字賬目來往明細直看的他頭昏腦漲一頭霧水,恨不得拿豆腐一頭撞死得了。

正在思考著是用豆腐撞死還是麵條吊死,正好遠方鴻雁來信,他提起興致打開一看,看那一篇錦繡文章風流詞句,鳳眸微微睞起,旋即驟然一亮!

容少爺一拍桌案,連門都來不及出了,一躍身直接從窗子前跳了出去,直奔定熙老王容慶淵的房門,啪的一腳踹開!

“爹!”

……

容慶淵彼此正在看書,一聽自家長子兼嫡子的來意,登時氣的不打一處,抓起書劈頭蓋臉的砸過去,“再敢提這話,我就閹了你!”

容少爺被自家老爹的書本暗器揍的一個踉蹌,摸著腦袋悻悻回轉,不到三日後他又轉了回來,順便還拽了自己兩個異母弟弟。

自家親弟那是完全指望不上了,自從慕容丹青聽說了上輩子他們兩個人的慘烈下場,懼意大生,生拉硬拽的抓著容悅不給下山,並放下話來,逢年過節回來一趟盡盡孝道,這兩人雖然還不曾過了明路,但所有人都知道大概是那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