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王言從幹草上彈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龐流滿了汗水,瞪著銅鈴般的眼珠充滿了驚恐,似乎是做一場噩夢,從噩夢中驚醒垂坐。王言舉起微顫的雙手觀察著,緊跟著撫摸檢查著自己的身體,還是那個瘦弱的身軀,卻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剛才發生的一切仿佛隻是一場噩夢罷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又回來了。。。我記得我被喪屍圍住啃食。。。”想到這裏,王言突然捂住口鼻,身體側向一邊,劇烈的嘔吐了起來。
“不。。。不是夢。。。不可能。。。太真實了。”王言喃喃自語道。那種被啃食的撕裂感,鑽心的疼痛感,直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這種劇烈的疼痛甚至讓現在的王言依然產生了生理反應,劇烈的反胃和不適感充襲的大腦。
王言躺在幹草上,怔怔的望著茅草屋頂,外麵依舊下著下雨,時不時有一些碎雨滴落到王言的臉龐。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
“難道。。。我又一次重生了?”
不管王言如何作想,時間依舊悄悄的流逝著,很快,細微的陽光再次灑進草屋內。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不是夢,但終歸活著就需要去麵對,王言小心翼翼的打開草屋門,偷窺著屋外的景象,和之前一樣,依舊是一副破敗荒涼的樣子,一切都顯的那麼正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件發生。王言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出茅草屋。一路上神經質的左右打量著,一路走來所經曆的和之前一摸一樣,一樣的茅草屋,一樣漫無目的,眼神暗淡無光的難民,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不一樣,可能就是現在被驚嚇的神經質模樣的王言了。可能受到高度驚嚇,精神不集中,王言再次不慎摔倒,同樣的場景浮現在王言的腦子裏,本能的抬頭,果然還是那具被野狗啃食的畫麵,不過這次,王言卻沒有嘔吐出來,恐怕也該習慣了吧。
“這。。。難道是一次整蠱?為什麼和之前經曆的一摸一樣?夢。。。?現實。。。?”正當王言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滄桑而又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王二?”王言顫抖著轉過頭,看著那張本應該死在毒人口下,熟悉而陌生的臉。。。
“王二?真的是你啊王二。”李叔欣喜的喊道。
王言此時是真的受到了驚嚇,他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你究竟是人是鬼?”王言驚恐的問道。
李叔一臉茫然的看著王言問道:“王二,你這是怎麼了?盡說什麼胡話呢?”“難不成雖沒餓死,卻是餓瘋了不成?”李叔嘀咕道。
王言確定李叔是活生生的人以後,慢慢鎮靜了下來,大腦一片混亂,企圖想出各種天馬行空的理由來讓一切變得合理。
看著變的有些癡癡傻傻的王言,李叔充滿了愧疚,認為一定是自己把王二仍在茅草屋不管不顧了,才導致現在癡癡傻傻的模樣。想到這兒,從懷裏掏出那半塊又黑又硬的糙米餅塞給王言,王言已經麻木了,他怔怔的看著米餅,他明白了,就像電視重演一樣,現在發生的事情也和之前一樣重複發生著。那麼按照這個邏輯,後麵的故事也應該是一樣的。
“哎,可憐的孩子,快吃吧。吃完了李叔領你去複州城,到複州城我們就安全了。”李叔歎著氣說道。
“複州城?”王言終於想明白了。“不。。。李叔,我不去複州城。我們會死在那裏,不能去。李叔。”
“死?。。。我們怎麼會死在複州城呢?王二,你是不是燒糊塗了?”李叔關切的摸了摸王言的額頭問道。
“毒人。。。好多好多毒人。。。我們最後都會被毒人咬死。”王言哀嚎道。
“毒人?”李叔怔怔的看著王言。“確實是聽說出現了很多毒人,但你是怎麼知道毒人出現在複州城的,又怎麼知道我們會被毒人咬死呢?”
王言張了張嘴,卻發現沒有辦法解釋,怎麼告訴李叔呢?難道告訴他,我和他已經死過一次了,就死在複州城下?估計會先被李叔當成瘋子。
“李叔,你相信我。我們不去複州城好不好?我們去其他地方可以嗎?”王言試圖改變著原有的軌跡,也許這樣就不用死了吧。
“其他地方?”李叔思考起來。“可走官道的話,這方圓百裏最近的城池就是複州城了,我們從北麵的青山縣逃難過來,那邊已經被雲國的軍隊占領了,回去肯定是不能回去的。西麵的山上道路崎嶇,還有猛獸,可不敢冒這個險啊。”
李叔思來想去,還是入複州城是最好的選擇。況且一個小娃娃的迷糊之言可不敢輕易相信啊。
李叔安慰道:“王二,你一定是太累的,迷糊了吧。你放心,李叔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別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