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雍親王府銀安殿。這納側的席麵,可是把傅爾丹忙得如飛起來一般。何曾想到來了這麼些子人?帖子按著胤禛的意思,不過就是散給了本支近支的宗室弟兄,旁的是一個都沒請。約莫算了,有個五六桌便就是了,可偏偏湧進來這麼大一群,有宗親,有民爵,有部院官員,還有封疆在京述職的,真是透著邪性,偏生都打著賀喜的招牌,伸手不打笑麵人,讓傅爾丹這久經場麵的貴胄也犯了難。正皺眉間,有眼尖的管事偷偷拉了一把:“傅爺,裕親王爺來了,您先去迎迎?”傅爾丹一抬頭,果然見了保泰的杏黃轎子停了,轎子壓了下來,保泰從其間而出,卻並不急著過來,而像還候著什麼人,果然,隔了不多會,後麵又來了數乘,卻是貝勒滿都護,還有貝子蘇努。保泰還好說,雖大了胤禛些個,往時卻向胤禛學經書算法,也算親厚,滿都護雖是常寧之子,平時卻與胤禛並無太多交往,蘇努更是從沒登過胤禛府裏的門。傅爾丹心中有些生疑,步子卻不敢停,急急迎上前去,致了禮。保泰一手虛扶了:“今兒老四的喜慶日子,咱們幾個可都是湊熱鬧來的。討杯兒喜酒總該當的吧?”正說話間,又來了一等公鄂倫岱,阿靈阿之子一等侍衛阿爾鬆阿兩人,幾人照了麵談笑著直往銀安殿裏麵去。傅爾丹心內疑竇更甚,深深瞧了他們背影一眼,再轉頭卻迎上了一雙帶了些憤憤的眸子,見了此人,傅爾丹登時一愣,繼而幾步趕了過去,打了千下來,道:“給二阿哥請安。”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太子第二子,亦是嫡長子的時年十五歲的弘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