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關於我的?
對。
什麼好辦法?
你現在沒錢支付住院費,可以申請香港紅十字基金會的幫助,可能解你的燃眉之急啊。
是嗎?有這樣的事?我忘了傷,又想從床上爬起來,哎喲,哎喲。
嗬嗬,先躺好,這個基金,還得需要幾個程序的,要審驗通過之後才行。
什麼程序?
這個,我得先去查一下。
好好,蘇醫生,麻煩你了。
不麻煩。他看我平靜了一點,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笑意盈盈的出了病房。
一說起交錢的事,醫生的辦事效率果然是高,不出半小時,他又笑麵虎似的走進病房。
對著我詳細講解如果申請基金的事,要有香港居民的身份證,戶籍本,所在單位的介紹信,證明,醫院的病曆,診療費單據,缺一不可,申請上報之後,要等一周的時間,看是否審驗通過才行。
我一聽他這麼一說,立即傻了眼,香港居民身份證、戶籍本,我上哪兒偷這些東西。
蘇醫生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沒聽懂,從頭又開始講,他可真有耐心。
好了,我懂了。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那就好。他欲要掏方巾擦汗。
蘇醫生。他掏方巾的手停住,問,還有什麼問題?
我不是香港人。
啊?
我沒有你說的那些身份證呀,戶口本呀之類的東西。
那你所在的單位是?
我想,以前我的工作就是助理,所在的單位算是庸盛公司嗎?可是,既然他不來看我,我也不想擾煩與他有關的人或事。
我沒有單位。
啊?這麼說,你是黑戶口了。這下蘇醫生真的掏出方巾擦了擦汗。
我沒說話,因為本來就是他說的這種情況。
蘇醫生看我不出聲,就當我是默認了,一個勁的擦汗,嘴裏嘟囔著,這可怎麼辦?
我有個好辦法。我對著一籌莫展的他說。
什麼好辦法?快說。他激動的跟什麼似的,怎麼我的事,比他自己的事還要著急。
你雇幾個人,把我抬出醫院,隨便找個地方,扔掉,然後就萬事大吉了。
這回蘇醫生的汗卻開始流個不停,他那個小方巾,大概已經濕透了,他肯定以為我瘋了。
你先別激動,現在你是病人,心情要放鬆,千萬別有衝動的想法,我再想其他的辦法。然後他替我掖了掖被褥,就走了。
過了兩天,沒看到他的蹤影,問護士,小白護士?
她白了我一眼,有點不悅,我叫白靜,不叫小白。
但是你姓白呀。
小白好象是狗狗的名字。
白靜。
恩,這樣才聽著動聽。真是個嬌滴滴的小護士。
你多大了?
本人十九。
什麼?這麼小就出來工作了。
我從護工學院畢業就來這個醫院了。
哦,蘇醫生怎麼沒來。
怎麼,想他了?
暈倒,這個小姑娘,人小鬼大。
見我不理她,她就說,蘇醫生在我們醫院人緣可好了,醫術高,長的帥,還是研究生呢。
我問他這兩天,為什麼沒來上班?
這個嘛,請假回老家了。
回老家?
他的老家在元朗,他是長子嫡孫,最近政府要收地蓋樓,好象回去就是忙這事。
元朗是鄉下?
當然,你不是香港人?這還用問?
這?卡殼了。還真不是,但我又怎麼能跟一個毛毛愣愣的小丫頭說呢。
隔天,再查房的時候,就看到了蘇醫生的身影,老是蘇醫生的叫,其實他的名字叫蘇慕,挺好聽的名字,《臥虎藏龍》裏蘇慕白的蘇慕,因為他的白製服都掛著工作證,名字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