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你說。他大聲的質問我。

我不想再說了,很晚了,我困了。

來不及轉身,就被他拉進了懷裏,他的嘴辱抵過來,急促的,熱切的,滾燙的,我頓時感覺頭暈目眩,天動地轉,天呢,這是真的嗎?

我是想掙紮的,但他的手深深的扣住我的背,眼淚,滑下來,之前的那些愛撫,我深深的認為已經足夠了,我不是貪心,也不想索取,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超出我所幻想的夢境,我從來不敢奢望有這樣的一幕,盡管我是那樣喜歡做夢的女人。

放開我之後,他的眼角竟然有淚,質問我,現在你相信了嗎?你還認為是哪個混蛋下的藥?

我的眼淚又噴出來,周先生,你這樣做,讓我很痛苦。

為什麼?

我隻是一個打工的,不值得,你盡管凶我,刁難我,我能在你身邊,每天看見你,對我來說,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現在不是你奢求,是我要給你,你明白嗎?如果你不想做助理,明天我就讓當演員,當明星好不好?

夠了,我求求你,放過我。

我不能愛你嗎?他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我怔住了,他是在說“愛”嗎?我沒聽錯?

不能,絕對不能。我使勁搖頭。

為什麼?

你怎麼可能愛上我這樣的人呢?請你給我個理由。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需要嗎?

不需嗎?

當然不需要,你到底別扭什麼,你快把我折磨瘋了,你知道嗎?

周先生,我?

不要叫我周先生,叫我的名字。他有點咆哮。

噓,你小聲點。

他看著我,眼睛通紅,在我之前看他的電影,很少見他在電影裏真正哭過,因為他的片子都是喜劇,帶給人歡樂的,隻有成名之前的幾部槍戰片,有在裏邊哭紅過雙眼,今天親眼看著他這樣,我很心痛。

我是這麼卑微,平凡,走在人堆裏都會消失不見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配得上你呢?你的愛人,應該是像朱茜一樣,那樣的光彩照人,甜美可愛,不是嗎?

哦,你吃醋了。他象個孩子似的以為逮到了我的把柄。

你喜歡她不是嗎?

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總之,我覺得你們很般配,很登對,隻要你好好珍惜,你們會很幸福的,你相信我?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憑什麼來安排我的生活?我沒有自主權嗎?我沒有權利去選擇一個我愛的人嗎?

好了,我不想爭辯了,你喝了酒,腦袋不清楚的,明天我再繼續給你分析。

夠了,李馨,我真的懂不搞,你為什麼要一味的躲避,你卑微什麼?平凡什麼?難道我現在是一個明星,就應該找一個名門望族的千金,對嗎?

理論上這樣的。

那晚在黑暗中,我們聊天,你說你愛了我很久,我當時好開心,因為除了我媽媽,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讓我覺得很親切,很有安全感,和你在一起,心裏很舒服。這一年來,我逼著自己對你冷漠,視而不見,逼著自己接片拍戲來遠離你,我也很痛苦,你明白嗎?

我看著他的樣子,很心疼,明天還有記者的采訪,如果不安撫他一下,今夜他肯定失眠了。

想到此,我走過去,抱住了他,別再說了,我明白的。

他欣喜若狂的抱緊了我,我就知道,你不會忍心讓我痛苦的。

很晚了,休息吧。

我把醒酒湯端到他的嘴邊,是有點難喝,但喝了對你的睡眠有好處,捏著鼻子,眼睛一閉,就灌下去了。

他對我笑,你答應我,就坐在這裏,等我睡著了再走,我就喝。

好。

我笑,這句對白,是我在那個牢房裏說的話,居然被他用上了。

喝完,他躺下,輕輕的閉上眼睛,我把他眼角的淚擦幹,他的手握著我的,他真是一個孩子,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他把這種能給予自己安全感的感覺,當成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