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樞,羅勇,薄紫,贏暖茶,千湖,雪峰獸,都將目光盯著了被圍在中間的素湖言身上。
那個昔日的銀湖洲王者,氣度無二的人,此時一身銀衣稍稍顯得淩亂,一頭長發披散,幾縷被血漬粘在臉上,更顯得狼狽至極。
“哈哈!便如那一劍,劈斷的是我心中所有的牽絆!話已多說,再講無言!我本要舍棄一切離開,卻為何在這最後的時刻,會是這樣的結果!”素湖言哈哈一笑,按劍四顧:“我這一生,窮困潦倒!便是坐擁銀湖洲千島萬民,心中唯想隻你一人;此時卻也盡棄;終了之時,確也還是這樣窮困潦倒!我幼年窮困的是財富,現在窮困的卻是情感!”
這時烈巫和風行等人,領著攻入島的湖民軍,四下尋看間,也找見了這個小門,進門之後,都是眼前一愣,卻不想在銀島之上竟然隱藏著這樣一片天地。
再看那蔓延天邊的紫色薰衣草田邊,滿臉血汙的素湖言,正被銀王羅勇等人圍住,在那仰天長嘯,頓時都是心下一緊,擁圍了過去。
“幼年,我舍棄父母疼愛,遠走他鄉,被販賣為獸奴,心中隻想著擁有財富權勢,可稱窮困潦倒至極;今日,我坐擁億萬財富,卻再無一點親情關懷,同樣可稱窮困至極!”素湖言猛的一下將手中捏著的煉魔者內丹舉了起來:“我這一生,卻都是窮困潦倒啊!但是你們卻殺不了我!你們不知道!我這一無所有!甚至包括我的性命!哈哈,我卻不會死於你們之手!因為我本是一個連性命都沒有的人!”
“嗯,這家夥說什麼!”一個湖民軍不解的看著那個狀若瘋癲的銀王。
就見素湖言猛的一下撕開胸口的銀衣,便將那內丹塞到了胸膛之上,那顯露出的胸膛,竟然是一片鱗鱗的金甲,卻和千湖變作聖獸時一般無二。
“我這身軀,是你們敬仰的湖獸鍛造;我這性命來至於獸血延續!我是一個窮困潦倒到一無所有,便是身軀和性命也不是自己的人!你們卻怎麼殺我!”素湖言哈哈一笑,渾身的靈勁一下冒出;那枚煉魔者內丹塞進他胸膛後,頓時讓他具備了煉魔者的白階修為。
這完全超越紫階之上的白階,便在素湖言騰身而起的瞬間,呈現出一種絕對淩駕的氣勢。
“他具備的白階的修為!”烈巫本來就皺著臉,此時更是擠到了一塊。
素湖言握劍騰空,一頭長發揚起,那身上的銀衣被身體散出的靈勁劇烈的拂動;整個人卻如處在了暴風之中,這個素來以暴虐無度著稱於銀湖洲的銀王,卻竟然是一個連軀體也沒有的人。
從某種意義上著,他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件具備思想的人形術器。
看著這個緩慢升起的素湖言,淩樞心裏明白:麵前的赫然便是一個和血骨一樣,元神融合入術器後,具備靈智的“人”。
“你們都殺不了我!但是我卻要殺盡你們所有人!既然我是這樣的一無所有,那麼,便讓整個銀湖洲,也了無一點生機吧!”素湖言桀桀大笑,已經完全癲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