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靈勁鼓動之下,素湖言身上血跡斑斑的銀衣四下飛揚,一頭的長發仿若無數毒蛇一般在頭頂拚命竄動。
被那強橫的白階威能逼壓下,居於其下的淩樞等人,都升起強烈的窒息感。
“我是絕對的一無所有,因此我也絕對的無拘無束!多年前,我被販為奴時,便已經死去;直到在那墨島之側,見到了一襲紫衣的你,我才重獲生機;今日,既然連這一點生機也被奪走,那麼,我亦再無所顧忌!”素湖言雙手平舉,從腰際拔出那柄長劍,雙手握住,君臨天下一般,往前一劍劈出。
“嘭!”
一聲悶響,卻是烈巫等獸巫騰身而起,合力構成一個五彩斑斕的大陣,往上猛的一擋。
這些獸巫的巫力,隻相當於修仙士的紫階修為;盡管這樣彙集了數十個獸巫的巫力,在白階麵前,還是沒有多大的抵抗之力。
“啪!啪!”
那五彩斑斕的大陣和素湖言劈出的劍勁一擋,幾個修為稍低的獸巫,便萎靡不振的被震出那個巫力大陣,在空中緩緩落下一段,頓時一下爆開,血霧彌漫之間,是絲絲縷縷的白發飄落。
這些獸巫在銀湖洲各島之上,都是聖人一般的存在,一時之間,其下的那些湖民軍都哭泣起來,那幾個爆死的獸巫所屬島嶼的島主,更是一下跪伏於地。
素湖言一劍劈出,那個巫力大陣便劇烈的顫動,幾乎就要潰散。
除掉那幾個掉落的獸巫,大半獸巫此時都是口噴鮮血;這些年老的獸巫,本來安樂的隱修在各島的靈地之中;為了此次暴動,而出山相助,此時卻也那樣無畏無懼,盡管知道今日必死,還是挺身而上。
鮮血渲染了一張張蒼老的麵孔,兩個獸巫在空中對視一笑:
“卻是多年,沒有這樣鮮血染麵。”
“哈哈,這樣的死去,豈不勝過在山間垂垂老矣的苦苦等待。”
“每一代人,若想具備英勇無畏的氣概,便必須通過一場戰爭來進行洗禮!”
“哈哈,那是當然,當一個國家,全是一群垂垂老矣,等待死亡的老者在做主導,那該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老死壯生這種事情,本來便是要通過戰爭來進行的!因為我們是人!”
素湖言憑借白階的修為,竟然不能一劍毀掉這擋在身前的巫陣,一時有些惱怒,高高的又揚起一劍:“你們這些老家夥!當年雪峰島之會,讓我成為銀王的是你們!今日卻要除掉我的,亦是你們!”
“嘭!”
又是狠狠的一劍,這一下那個光陣大顫之下,已經裂開數道裂痕;處在光陣其中的烈巫,一頭的紅發蓬亂,“嘩!”這個烈火島的獸巫,一口鮮血被噴了出來。
好幾個獸巫又萎靡的落下,爆成血霧在空中。
其下頓時又跪拜下一片湖民軍和島主;這些在外麵經曆和銀甲軍和修仙士殘酷相鬥,都沒有退縮分毫的銀湖洲湖民;看著那天空一個個爆成血霧的獸巫,這些從來隻流血的人,卻都默默的流下淚來。
但卻沒有一個湖民發出那種軟弱的哭聲,也不知道是從何人開始,那彌漫銀湖洲的古歌便逐漸的響起來,卻是墨調:
昨夜夢見銀湖洲墨島,
就像一切從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