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躲在井中,見那些蒼蠅和蛆蟲就要吞噬你,就將你拉了下來,然後沿著井道背到了這裏。”春幽渾身顫抖著,又定定的看著我:“我認識你;那天在赤鍾桶,我們蒗蔴蒿的村民被現在村中的那個魔鬼驅逐著到了赤鍾桶,充當他的那些蒼蠅和蛆蟲的食物;是你英勇的殺了他的幾個弟子。’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我掙紮著靠到一根木柱便,指著那成堆的人型術器和符奴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村中的那個惡魔將蒗蔴蒿的村民煉製成受他驅使的符奴,然後指揮淪為符奴的村民出外去引誘那些修仙士和死士到這村中,然後一一格殺,前後已經殘殺了數千人。’”
“‘直到幾天前,一隊古怪的隊伍被引誘到村中;那一隊隻有兩個修仙士,但他們一個是煉器師,一個製奴師;兩個人帶著數百個人形術器和符奴。和那個村中的惡魔激戰了三天後,兩人都身負重傷;也是我通過那個井道將他們救到了此處。在這裏,他們煉製了大量的符奴和術器和那個惡魔相抗爭。’
‘就在你們進入村子前一天,那兩個修仙士已經死了;占據山村的煉魔者格殺完一波後,才會再派遣符奴出去引誘新的人進來送死。’春幽伸手顫抖的往前一指:‘那兩個修仙士在那。’朝她指向的地方看去,兩具屍骸已經千瘡百孔,渾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黑洞,不斷滲流著發黃的膿液,散發出陣陣惡臭。
環看著四周那些神情呆滯遍體鱗傷的符奴,已經密布的殘缺不全的人形術器,這昏暗的林間也仿若是一個巨大的墳場,滿地都是來不及埋葬的破碎屍體。
‘多謝你救了我。’看向那個恐慌的少女,腦海裏隻想:這少女是如此恐懼,卻一次又一次的通過山村中的井道救人,那該需要多大的勇氣,並且還是完全違背內心的勇氣。這樣一想,便有些佩服眼前的這個少女:‘哎,我叫淩糧,淩厲風行的淩,糧賑天下的糧。’你們的母親看向我,臉上泛起一個苦澀的笑意:‘不用謝我,我救你隻是順手而已,我叫春幽,我不認識字,就叫春幽;不過你的名字好長:淩糧淩厲風行的淩糧賑天下的糧。’”
“我愣了一下:‘我的名字長?’等我反應過來後,我哈哈一笑:‘我的名字就兩個字:淩糧,那些是說明我的名字了。’春幽輕輕一笑:‘我不懂這些,兩個字便好,太長的名字我記不住的。淩糧,挺好的名字,是糧食的那個糧嗎?’
‘是的。’
‘那便好,所有和糧食有關的東西總是好的;就像你一樣,你殺了那個惡魔的那幾個禍害弟子,你也是好的。’”
父親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和糧食相關的東西總是好的。’便是這樣就能輕易的下結論說一個人好麼?”
“‘走吧,我們到赤鍾桶去;那裏有好多死士和修仙士聚集,到了那裏我們便得救了。’我撐起身站了起來,本來惶恐不安的春幽蹲縮在屋角看著我。後來你的母親是這樣告訴我的:‘當時我已經認為我必須死或者被村中的惡魔煉製成符奴,是你的出現帶給了我希望。當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一抹陽光從你身後照映下來,我仰看著你,覺得你是那樣高大,那樣值得我相信。’
‘一個女人若是覺得那個男人看上去高大,然後完全值得信賴,那麼,這個男人就一定是可以值得托付終生的人。’然後你母親站了起來,堅定的衝我點點頭:‘嗯!我相信你!’然後我們就開始了朝赤鍾桶的逃亡。”
淩糧看了一眼已經聽得入神的淩樞,臉上洋溢著一種難得的羞意,口裏低聲的說:“隻從曾為死士以後,我逃亡的經曆數百次,隻有那一次是讓我一生難忘的;很多次的逃亡中,我都是默默的堅強,隻和影子協商下一步的計劃;但是那一次因為有你們母親的相隨,雖然遇到的凶險更甚從前,但是卻是一種不同於堅強的東西支撐著我。每一次我回頭,春幽都會給我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極度信任我的說:‘我們一定可以到達赤鍾桶!我相信你。’那次支撐我的是後來伴隨我近二十年的東西,那就是信賴,毋庸置疑的信賴!”
---------------------------------------------------------------------------------------------9月18日!澎湃吧!
青天白日滿地紅!
但願朝陽常照我土,莫忘烈士鮮血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