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過是人又如何?是術器又如何?那些修仙士修行百年還不為個長生;那些煉魔者修煉百年還不為個不死;若是術器,便隻要魂靈不滅,都可以一直長生不死!”血骨冷冷一笑,語氣中淒涼無比。
“你母親春幽卻不是術器,她隻是一個平平常常的農家女;我本便是中洲死士,奉仙盟之命,臥底第九殿;這裏發生這樣的慘劇後;我實在不堪忍受那日愈加劇的恐懼;便回走中洲,因為我淩家之人,必須繼承家祖之誌,力求和烈烽一戰,盡管這不亞於癡人說夢;但是家祖既然有這樣的遺囑留下;我們自然應該將它達成。”
“因為我鏟除第九殿有功,便被仙盟提升為死士統領;我愈來愈接近那個家祖立下的臆想。隻要達到凡俗者的巔峰,成為死士大統領,便可以直接見到烈烽!”
“為了盡快立功,我便參加了當時的仙魔大戰;若是不遇到春幽,我想我會死在那場大戰。”
父親說到這裏,看著懷裏的腦袋;神情十分糾結。
“離開這裏的時候,我心中便填滿了‘蒼楠’;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其他人;直到那一日。”
“那日,修仙士和凡俗者將煉魔者驅逐到了中洲的西南;再經一戰,便可將那些煉魔者全部殺盡;我作為凡俗者中的精英,死士的統領,自然是處在追擊的最前方。”
父親臉上的肉開始不斷抽搐:“那日,我們追擊到西南的赤鍾桶;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地名。嗬嗬,難道是預測在接下來的一刻鍾,所有追擊的人都會慘死,然後那赤紅的血會充滿整個像桶一般的山穀麼?”
看著父親的神情,那是另一種恐懼充斥臉上。
“那日,天降暴雨;死士和修仙士追擊到赤鍾桶;暴雨下得那樣大,整個天仿佛要塌掉;那個隻有岩石的山穀,現在回想起來,卻彷如寂靜非常。我們進了山穀,突然,暴雨就嘎然停止了。驚詫之下,就發現山穀的兩邊站滿了渾身彌漫血腥氣的黑衣人,那是一直像狗一般逃竄的煉魔者。”
“他們就那麼靜靜的站著,完全不明白他們想做什麼;但是我的心裏充滿了寒意;這種寒意甚至剛才在暴雨之中奔行都沒感到過。”
“一個修仙士駕禦仙劍朝那些煉魔者疾射而去,口裏大吼:‘殺盡邪途煉魔者!’那是柄赤紅的仙劍,那是道赤紅的光華;頓時讓我們都燃燒起來,我們都呼喊著,緊跟上去。那些什麼寒意頓時都拋諸腦後!心中隻有熱!心中隻有血!”
父親說到這裏,似乎也回到了那個激情的時刻,紅光滿麵,嘴裏喃喃低語:“那是柄赤紅的仙劍,那是道赤紅的光華···”
圓睜的眼卻又很快黯淡下去,更大的恐懼密布眼中:“但是,大家都沒衝上幾步,就見漫天的暴雨灑下;我摸了一下,那雨是紅紅的,腥味十足;再看那個最先衝出的修仙士。已經消失在眼前。”
“是的,我們之前曾經聽到一個孱弱的歎息;便是那個歎息讓我心生寒意;這時我才驚覺:這暴血雨灑下的時候,也似乎響起了那麼一聲歎息。”
“那樣的一個修仙士,在我們根本來不及看的時候;一下就完全被爆成碎末化著血雨灑下。然後我就聽見一個孱弱的聲音,盡管孱弱,卻仿若一條毒蛇一下鑽進我的身體裏,那聲音十分疲憊:‘殺光。’接著就見那些靜靜站著的黑衣煉魔者都崇敬的回應:‘是,聖尊!’然後那些煉魔者就從山穀兩邊撲了下來。”
“各種血腥的術器,各種法陣,從天上落下,從地下冒出;那是我參與這樣多次的仙魔大戰中最慘烈的一次,沒有一個修仙士能飛起;那些在我們看來無懈可擊的仙術法訣剛一施展,頓時幾十道光束,滿眼的怪異術器就就會將那個修仙士射成篩子,渾身遍布密密麻麻的小洞掉落下來。”
“那樣的場景,讓我這樣一個死士都萌生怯意;但我還是大吼一聲,祭起那些修仙士配給我們的‘死士速行符’強行的飛竄空中;很多死士也緊隨我之後飛升空中,一道道光束射來,我知道:這樣連修仙士都無法抵禦的邪法,我們這些死士定然毫無抵禦的可能。”
“就在死士們都絕望的飛蛾撲火一般朝那些煉魔者衝去的時候,那個聲音就響起在了耳邊。”
父親眼中完全的充溢一種彙聚崇拜、激動、興奮、感慨的複雜神情。用顫抖的聲音看著淩樞:“家祖是對的,那樣的修者,或可永生!是的!他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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