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扔了船槳致使龍舟險些傾覆,同舟之人沒找他算賬都是好事,偏他這會兒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跑來告狀。文宣帝被這個兒子蠢得連氣都懶得生了,當即罰了四皇子禁足以後,就讓內監把人帶了下去,順帶著還讓人傳旨回宮,告誡孟貴妃,要她好生教養兒子。
不提宮中孟貴妃接旨以後有多想掐死兒子,朝陽樓內一番鬧劇結束,文宣帝看著麵容清雋的容禦,念起方才沈臨淵所求,心道,正好人都到齊了,不如當麵問過,成與不成,就與自己無關了。
如此一想,文宣帝便指著容禦,對沈臨淵道:“臨淵,論理你今日奪魁,得了彩頭,向朕求一個賜婚的恩典,朕不該為難。隻是朕早先已經答應容愛卿,不會越過他給容氏嬿寧賜婚。如今他人在這兒,不得他鬆口,朕也不好強人所難。”
容禦早前心中已有猜測,可眼下親耳聽聞文宣帝說出沈臨淵的意圖,還是忍不住咬了咬牙根。
他心中不虞,可麵上卻掛著淺淺的笑容,與文宣帝作揖施禮後,轉身看向沈臨淵,微笑著問他:“小王爺要求娶臣的妹妹?”
沈臨淵從容頷首:“不錯。”
“……”容禦繼續微笑,“能得小王爺垂青,是臣妹妹的福氣。隻是小妹蒲柳之姿,不敢高攀。”
沈臨淵迎上容禦不善的目光,也勾唇一笑:“容大人,此門婚事是我高攀。”
“哦。”既知高攀,還不趁早歇了心思?
事實上,容禦見著這會兒的情形,也知這門婚事能推一時,推不得一世。不提聞知消息的京中人家日後敢不敢上門提親與溍小王爺搶人,便是他家妹妹的心意如今亦昭,指不定眼下他推拒了婚事,回頭小姑娘就能鬱悶地紅了眼。
隻是教他輕易鬆口應下,也委實有些困難。
他家阿漁那樣乖巧聽話,若是嫁給沈臨淵這麼一個冷麵煞神,日後會不會受委屈?沈臨淵雖非王府世子,但憑著他的能力作為,來日封王自不在話下,王室子弟哪個不是三妻四妾,若教他家阿漁入了沈臨淵的後院,日後有哪有舒心的日子可以過?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沈臨淵突然開口道。
“……”容禦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沈臨淵又繼續道,“臨淵求娶容大人之妹並非一時興起,而為情之所鍾。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今日容大人如果願有成人之美,陛下與在座的諸位大人便都是見證,臨淵願請陛下在賜婚的旨意上寫明,沈臨淵誠乞容氏嬿寧下嫁,隻此一生,唯嬿寧一妻,永不納妾。”
一言出,眾人皆驚。
這般言語寫上聖旨,溍小王爺日後要是守不住,可就是違抗聖旨,要被殺頭。
這莫不是昏了頭罷。
就連文宣帝都皺了眉頭,麵上露出不讚同之色來。
倒是容禦眼睛一亮,“小王爺此言當真?”
“本王從不妄言。”
容禦聞言,忙轉過身朝文宣帝深施一禮道:“小王爺一片真心令臣動容,賜婚一事,臣無異議。”
“……”你沒有,朕有。
可文宣帝看一眼沈臨淵,後者一臉堅決,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自不好出爾反爾,當真如了沈臨淵的願,寫下聖旨。隻他有意撇去沈臨淵一生一妻不複取納之言,可偏偏當事人一臉嚴肅地指出來,要求補上。
看著內監捧了聖旨,跟著容禦一塊離開去容府傳旨,文宣帝揮退旁人,獨留下沈臨淵訓道:“你平素最是冷靜持重,今日怎的糊塗之死,白紙黑字寫上聖旨,日後你想反悔都不行,你糊塗啊!”
沈臨淵施施然一笑,溫聲道:“侄兒行事,不喜無退路,唯此一件,無須退路。”
“能得容氏嬿寧為妻,於願足矣。”
他願意娶妻成家,不過是因為遇上了這個小姑娘。
若非她,世間姹紫嫣紅默認豔,於他眼中,亦是黯然。
。您提供大神千金扇的臨淵羨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