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東西都準備好了,真的要這麼幹嗎?”一個猶如老農般的壯碩青年,從後方快步隨著王玨向著,茶樓的後門走出,臉上有著說不出的緊張。
“當然,一生富貴就在這一次了。”王玨頭也不回地走向,停在後門的馬車,快速的拉開簾子,看似無心的踢了踢馬車上的毛毯,瞬間便露出了一個狹長且寬大的夾層。
夾層中擺放的盡是明晃晃的彎刀,這種彎刀和大隋軍製的樸刀有一定的差別,他比隋刀斷了寸許,但是上麵卻多了一層明晃晃的油蠟,在略顯殘破的刀身上依稀能夠看出——‘大陳興武三年,將作監製’的字樣。
那個猶如老農般的青年,再一次猶豫的說道:“這,這可是殺頭的重罪啊!”
王玨,輕輕踢回毛毯,道:“這世上真正賺錢的事情,哪一樣不是殺頭的?”
“這百把破敗的陳刀,在我大隋朝,隻要有人脈區區百貫便能搞來,但是買到草原上最起碼能換來30多匹雄馬,隨隨便便,便能賣個4、5千貫。”
王玨,輕輕一揮扇,陰暗的角落處便迅速的轉出了10來名短襟打扮的精裝漢子,雖然算不上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卻也都是有一兩手硬把式的男人。
“徐誌,此次是幹也幹,你不幹也得幹了!”王玨對著那個如老農一般的壯碩青年說道,隨後輕輕向那幾個漢子一拱手,便向馬車內走去。
徐誌,見狀不由長歎一口氣,掛上佩劍,跳進王玨身後的那一輛馬車。
那十來名精裝漢子,見狀也不馬虎,直接分成兩批,駕著那兩輛粗笨的馬車向朱雀大街上走去,徑自向承天門外走去。
那一段路不算長,王玨自是悠哉萬分,但是坐在第二輛馬車上的徐誌則是猶如針氈,萬分不安,握在佩劍上的那隻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這顯然是徐誌第一次做違反朝廷律法的事情,而且還是那種足矣抄家滅族的事情!
雖然徐誌與王玨,一樣都是孤兒出身的貧民級士族,沒有家庭的累贅,但是顯然這不能給他一點點寬慰感。
要說惟一值得寬慰的那就是哪怕這次事情敗露,也牽連不到他們那年事已高的恩師。
承天門的守兵不多,是由十來名衛士,縱然是加上城門上的士卒也不過,寥寥數十人,但是眾人卻絲毫不敢有一絲放鬆,隋朝在關中一代的威信力顯然早已深入人心了。
那十來個早已不是十分在意自己爛命的好手,顯然也對隋朝有著最基本的敬畏感,給別說城外還駐紮著數萬剛剛班師回朝的,滅陳大軍!
兩輛樸素的大馬車,外加圍在他們身邊的帶刀大漢,瞬間吸引了隋軍的注意力,隋朝的禁刀令不是十分的嚴格,但是哪怕最差的一把鐵刀也不是普通民眾能夠隨便擁有的。
而那十來人顯然又不像,那些世家大族的護衛,至少那些世家大族的護衛不會穿的這麼破爛,他們的馬車也比王玨,徐誌二人的馬車豪華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