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糾纏·杏花天(1)(2 / 3)

我聽得心情有些沉重,但仔細回想起來,這個叫程天佑的男人,他之前的某些行徑:在小魚山裝攝像頭監視我;拎著幾條狼犬去我周圍當城管;對了!還為了跟朋友的藏獒血拚,養過西伯利亞野狼,結果把自己咬傷了……還有QQ農場……

這人,果然除了一本正經的腹黑男主角的臉,其餘的都是二貨青年的超標配啊。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涼生,他有著一張人畜無害俊美的臉,但是很顯然,他的內心裏卻有我看不到的堅毅和腹黑;而程天佑,長了一張典型的小言冰山總裁臉,內心卻有一處住著一萌係少年。

我從來想不到涼生有腹黑男人的一麵,也從來沒細想程天佑有今天二貨這一麵……

我們總將一個人臉譜化,但卻很少去想他們其實有很多麵——人生不是京劇,畫一張臉譜就演繹完一生;而且人不僅有很多麵,人還會隨著時間改變。

這句話是金陵告訴我的。是在我被涼生壞壞的一麵驚嚇到之後,酒吧裏為我踐行,我對她傾訴心事的時候,她說的。

她說,他如果再不主動,你們倆就守著苦哈哈的往事默默相守一輩子好了!

她說,我覺得這樣的他才是個正常男人,否則,我都以為他不食人間煙火了,我都想給他供奉到神廟裏去了。

想起了涼生,我的心,突然很亂。

而目光望向這個因我而雙目失明的男子,更是讓我心疼得無以複加。

93 我望著他,那麼深情而篤定,說,讓我照顧你吧。

錢伯對我解釋,薑小姐,我之所以告訴他你是薑生,是因為你越坦誠,他越不相信;你越掩飾,他反而越猜疑,人都是這樣的。況且,你們曾相處了那麼久,我怕他遲早會覺察,索性一開始便說開了,讓他不肯再相信的好。

我點點頭,表示我理解了。

程天佑說,你為什麼一定要讓……呃……小烏鴉留下照顧我?

錢伯說,JEANNE畢竟聽不懂你說話。

程天佑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四大金剛,說,不是還有他們嗎?

錢伯說,他們都是男人……你不是需要個女人嗎?

程天佑的眼睛微微一眯,說,話裏有話啊,老錢,你什麼意思?有什麼特殊服務嗎?

錢伯看了我一眼,說,我……可沒說啥特殊服務。關鍵她長得真的太像薑小姐了,我千辛萬苦找到她,所以,我、我是愛惜人才啊。

程天佑說,讓小綿瓜過來。

他的手指比畫著,最終指著他以為的我所在的方向,問小綿瓜,她長得像薑生姐姐嗎?

小綿瓜搖搖頭,說,不像!

他轉臉,一副不高興的表情,說,小綿瓜都說不像!

錢伯很委屈,說,你指著我一老頭子問她像不像,怎麼能像呢?

程天佑有些小釋然,伸手,說,女人,把手給我!

我順從地將手放在他溫熱有力的掌心,看著他握住,臉上浮起了一抹紅雲。他低頭問小綿瓜,她長得像薑生姐姐嗎?

小綿瓜說,她就是薑生姐姐!

錢伯也忙開口說,她真的是薑生。

我點點頭,說,我真的是薑生。

好吧,早知道我該好好讓嗓子恢複的,天再冷,我也不該喝酒取暖,我活該被凍成冰坨。

程天佑微微一怔,眯著眼睛點點頭,對小綿瓜說,你先去玩吧。

小綿瓜走了之後,他轉臉找錢伯的方向。錢伯說,我在這兒呢,大少爺。

程天佑很喜悅地說,小孩子不會騙人,她都這麼說了,看樣子,這烏鴉一定是很像了。

錢伯歎氣道,什麼叫很像,明明就是!

程天佑說,好啦,老錢,我知道你費盡心思想讓我開心。雖然是個贗品,但我已經很開心了。

錢伯怎麼也解釋不通,於是很無奈。

程天佑指了指,烏鴉在哪兒?

錢伯將我拉近,說,在這兒。

他摸索著,再次拉起我的手,握了握,說,手感好像不錯。

然後,他轉臉向著錢伯的方向,露出色眯眯的小表情,我的心咯噔一下。

果然,他說,你給了她多少錢,能暖床嗎?

我將手猛然抽出,一下蹦開,大叫了一聲,嗬嗬,其實我是男的!

老錢已經當著程天佑的麵無數次篡改自己的口供了,什麼是薑生,不是薑生……他們自己都不臉紅,我也更不臉紅。

我發現如果說程天佑是頑童的話,那錢伯簡直就是老頑童。

他們彼此間說話,都沒什麼正形兒。

程天佑愣了愣,男的?

我說,是啊,男的。

錢伯也嗬嗬,說,男的,不信你摸摸。

然後,錢伯拖著我背對著程天佑,說,你摸摸。

程天佑狐疑著摸了摸我的背,觸碰到我的發梢時,說,果然是男的,還留著大胡子!他意味深長地一笑,說,老錢,調皮!你這是要弄死本少的節奏啊。

老錢懵了。

我對程天佑說,嗬嗬,我是男的,男護工,您老就別想著暖床了。

程天佑摸了摸下巴,說,男的又怎樣?老子以前又不是沒睡過男的。像薑生的男人……還長著胡子……好像很帶感!

我直接傻掉了。

腦海裏各種畫麵在翻騰啊,整個人都不好了。

程天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雙微泛著桃花的眼眸瞟向我,說,現在,你還想留下照顧我嗎?

我看著他,從剛才他那些無厘頭中醒過來。

陽光下,他笑得那樣無拘無束,可是我卻知道,他的心,一定不是這樣子的快樂。他因為我而目盲,我就是還他一生,都還不上啊。

我望著他,久久地,俯下身來,在他的膝前握住他的手,那麼深情而篤定,說,讓我照顧你吧。

我心裏默默地念著,一生一世。

他愣了愣,微微沉默,突然又大笑,說,我一定是長得太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