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強作鎮定地站起身來說:“你認錯人了。”說完,對著方小雨使了個眼色,就急匆匆地出了餐廳的門。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方小齊憋著一口氣到嗓子眼,一溜小跑到了一家冰淇淋店裏,這才感到自己真是遭報應了。
方小雨大略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原委,緊緊跟著方小齊到了冰淇淋店裏安慰道:“沒事的,小齊,這種無賴沒必要理他。城市這麼大,以後不會再碰到了。”
方小齊握著方小雨的手,這才切實體會到姐妹之間總有一種溫暖的力量在。心想,等明天就去找方鍾山談談。
跌落凡間
方小齊回到銀行的時候才注意到手機已經有幾個未接電話,還有短信,打開一看都是石磊的。看了短信,她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辦,我和你在一起的消息已經傳遍了。被我家老頭逼得都要跳樓了,今晚和我回家吧!還有,我這可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去啊!對於你經常不接電話這一點,我表示壓力極其大!
方小齊嗬嗬笑,回複道:這個,因為我的腦袋經常短路,所以聽不到手機響。對於這麼快就要見未來公婆,我也壓力很大啊。我要上班啦,下班再說。
這麼快,這麼快……方小齊極力掩飾著慌亂,忙碌地工作著。可一到下班時間,看到等在外麵的石磊時,她這才真的意識到,天啊,真的要去見他父母了。
“難道真的必須見嗎?”方小齊皺著眉頭說。
石磊苦笑道:“鑒於我以往每周都有一個新女友的優良表現,他非常擔心我又到軍區丟人去。又突然聽到我這次是認真的,老頭特憂慮,心髒病都快犯了。今天我已經被教育了兩個小時,說我今晚要是不把你帶回去,今年他就動用關係讓我轉業!你說這都什麼人啊,我挺喜歡在部隊的。”
方小齊對著石磊笑,愁容滿麵地說:“我怎麼這麼害怕啊,還直哆嗦呢!好嘛,我倆真是半斤八兩,沒一個好東西!我是為了氣我爸爸,拚命相親。而你呢,嘖嘖,一周換一個女朋友。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免得你到了下周又換人,那我算怎麼回事啊!”
“哎呀,小齊,你應該明白的,我不就是想刺激老頭嘛,我要讓他看看,他火速又找了個女人再婚,我作為他兒子,找女人的速度絕對不比他差。但我現在發誓,真的改邪歸正了,從此以後心裏眼裏隻有方小齊一個女人,這樣總行了吧?”石磊賭咒發誓道。
方小齊“哎呀”了一聲,說:“那,我這個樣子怎麼見人啊!”
石磊嘻嘻笑道:“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沒事,你現在這模樣就挺好。”
方小齊扭捏著還要回去洗漱換衣服,石磊就一把把她拉到一輛車跟前塞進去了。
看著自己今天穿的牛仔褲和T恤,方小齊後悔得直嚷嚷:“哎呀,今天沒打扮,怎麼好去見麵呢?哎呀,都是你,不早點通知!”
石磊嘿嘿笑說:“我也是被逼的啊!丫頭,你就當是去飯店吃飯,去齜牙笑笑,然後低頭吃飯就行了。晚上我再把你送回來。”
“那怎麼行,你家人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啊?言情小說裏都說,灰姑娘到了豪門,哦,不,是當官的家裏會被看臉色的,也會被瞧不起的。接著,你家人會讓你和我分手,然後你正好有個青梅竹馬的小真妹妹啊,哎呀,可怕的生活啊!”方小齊給老媽發條短信之後就看著車窗外不住地想象著一些可怕的故事情節。
石磊哈哈大笑,說:“你小說看多了吧?”接著又厲聲命令道,“把嘴巴閉上,別像個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就是吃個飯而已,哪有那麼危險!”
方小齊瞪了他一眼,也隻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車駛出市區,道路兩邊楊柳依依。北方的夏天盡管樹木鬱鬱蔥蔥,但空氣還是幹燥得讓人的臉緊繃著。方小齊被熱風吹得禁不住打了個噴嚏,看著車沿著一條公路一直向下行駛,她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竟然越來越緊張。
路忽然間開闊起來,不遠處,一大片別墅區屹立在眼前。別墅周圍有木質的小橋,還有一個大大的風車,潺潺流水隱藏在碧綠的灌木叢中,一派秀麗的江南風景。
方小齊又忍不住了,問:“喂,這房子應該很貴吧!哇,你們家真奢侈。”
“前幾年這兒荒涼得很呢,軍區一些老領導都在這邊集資建房,打算住在這邊養老。所以呢,我爸爸也就跟著集資了。別把事情想象得那麼複雜,這姑娘啊,真是!”石磊邊搖頭邊笑說,“到了,進去吧!”
到了一幢小樓前,方小齊暗暗深呼吸然後進去。一進門右手是一處幽靜的小院落,似乎還種了一些菜。左手有個小門,石磊大咧咧地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