渙冥楓找了她很久,終於在一個月前發現了她的蹤跡。為了幫她隱藏蹤跡,他暗中應付了許多追殺的人。
他曾在市集中看著她,也曾夜裏偷偷來為她療傷。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擾她。
可是當他今日趕來,看到她暈倒在地時,他顧不了那麼多,隻能再次出現在她身邊。
她比從前清瘦了許多,眼角也因為修習禁術染上紅痕。
渙冥楓將她抱到床上,可她卻環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怎麼喝這麼多?”渙冥楓眉頭緊皺。
司慕紓聽見他的聲音,直直地看著他,像是認出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原本蒼白的臉頰因為醉酒,泛起胭脂之色。
她一字一句地說:
“長陵的梨花笑,東澤盛名,很好喝的。”
兩人鼻尖輕碰,氣息交織。
渙冥楓喉結微動,他把司慕紓的手壓了下來,轉身準備去打清水。不料,司慕紓一把將他拽倒在床上。
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司慕紓已經吻了上來。帶著柔軟與青澀,卻難掩情不自禁。
司慕紓不知道,她在山下取酒時,太過不小心,錯拿成了老板放於桌上的催情酒。
渙冥楓深知她意識不清,因此隻是回應,淺嚐輒止,並不主動。後來,她漸漸上手扒他的衣服,他才按住她的手,沉聲喚她的名字。
“司慕紓。”
她愣了一下,手指放在他嘴唇上,輕聲說:
“渙冥楓,我沒有來世了。今生,你隻能是我的。”
隨即,吻上他的脖頸。
清風不擾,月下花開,紅帳之內,一夜荒唐。
......
第二日司慕紓醒來之時,頭痛欲裂,四肢酸軟。她的衣衫換了新的。手腕上取血的傷口也被重新包紮過。她努力回想自己醉酒以後的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時,渙冥楓端著一碗湯藥過來,坐在她麵前。
“把藥喝了。”
司慕紓腦袋空空的,一臉茫然地接過,思考著渙冥楓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臉上發燙,埋頭喝起藥來。
喝完之後,渙冥楓將藥碗放在桌上,吩咐她繼續躺下休息。
他有許多話,原本想說,如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陪著她,再也不離開她。
昨夜二人纏綿之時,他不僅看到了她手腕上一道又一道的傷痕,更看到了那金黃流光的天譴印。他趁著她睡著,給整座山布下了妖族特有的陣法,也在她身上施了鏡月術,試圖在天命降下懲戒之時,將天譴引到自己身上。
......
那夜之後,渙冥楓寸步不離風眠宮。司慕紓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以血燃盞的過程,刻意趕他走。
他卻說:
“你要是不想我看,我就轉過身去,但我不會走。”
司慕紓拿他沒辦法,
“好啊,那你現在就轉過身去。”
不過,他雖看不到,卻能聽到。
利刃劃過肌膚的聲音,她急促呼吸的聲音,聚魂盞燃燒的聲音......
那段日子,司慕紓身子一直不大好,他便日日為她做藥膳,她夜裏睡得不安穩,他便用法力悄悄替她調息。漸漸地,司慕紓不趕他走了,離一百年,也近了。
渙冥楓借助仙界神器推算出天譴落下之日,因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替她引了天罰,提前以蒼暮山有故人來訪為由,離開了風眠宮。
臨走前,他留下一塊玉佩,那是他在蒼暮山給她的那塊。
玉佩背麵刻著兩行小字:
滿山月胭紅,如見故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