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臨微怔。
他敏銳察覺到,沈渟淵或許隱約間已經猜出了什麼。
但聞清臨並沒有直白去問。
畢竟穿越這種事情太過玄妙而虛無縹緲,他自己都還什麼也不清楚。
不如好好想一想沈渟淵的問題——
要說知道沈渟淵什麼,那聞清臨知道的可就太多了。
他們早已互相完全坦誠,聞清臨甚至可以說,自己知道沈渟淵的全部。
但有很多,並沒有必要現在講出來。
畢竟他是來逗人的。
是來讓今天的沈渟淵開心的。
因此片刻斟酌,聞清臨先給出了一個相對平淡的答案:“你最喜歡的茶是普洱,整體口味清淡,不太吃辣。”
果然,沈渟淵聽後反應不大。
畢竟飲食口味這種事情實在算不得什麼私密。
可下一秒,聞清臨就轉折道:“但你真實性格其實並不清淡,正相反,沈渟淵,你的掌控欲和占有欲都很強。”
他話音落下,沈渟淵便不自覺微微蹙了蹙眉。
他下意識是想要反駁的,想說自己根本就沒什麼欲求,又談何“很強”?
可反駁的話最終也沒能出口,因為沈渟淵想起了自己之前會違背一貫原則,把聞清臨帶來宿舍,或許正是因為難以解釋的掌控欲與占有欲作祟…
沈渟淵想,眼前人出現之前,他是真的無欲無求的。
而這個人,莫名其妙卻又好像理所當然,就成為了他的例外。
因此最後,沈渟淵也隻是沉聲道:“你繼續。”
聞清臨勾唇笑了一下,語氣篤定繼續道:“你右手食指指根處,有顆小痣,不太明顯,顏色很淡。”
沈渟淵眸底終於染上兩分愕然——
他自己當然知道這顆小痣,確實很不明顯,不仔細去看甚至注意不到。
而他很確定,他們見麵以來,聞清臨並沒有特意看過他的手。
聞清臨彎了彎眼,故作根本沒看到沈渟淵愕然神色,他忽然抬手,指尖輕輕一點自己頸側,輕聲道:“我這裏也有顆小痣。”
略一停頓,聞清臨嗓音磨得愈為輕緩,近乎蠱惑般問出一句:“你想摸一摸嗎?”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沈渟淵就像是真的受到了蠱惑那樣,不由自主抬起了手,指腹貼上了聞清臨頸側,在那顆格外勾人的小痣上,輕緩摩挲了兩下。
聞清臨又開了口,如海妖輕吟:“如果還想做更多的話,也是可以的哦。”
做更多什麼?
當然是譬如舔-舐,亦或啃-咬了。
沈渟淵驀然回了神。
舌尖抵上犬齒重重一壓,他堪堪憑借這種疼痛感讓自己維持理智,竭力壓下腦內翻滾的近乎發狂的念頭,終於收回了手搖頭道:“不了。”
聞清臨對此倒也並不很驚訝,畢竟沈渟淵的“忍耐克製”,確實是刻進人格裏的。
因此,聞清臨隻是輕笑了一下,就轉而繼續給沈渟淵已經開始沸騰的火焰之中,再添一把幹柴——
“我還知道,你有三個敏-感-點。”
邊說,聞清臨已經抬手,指尖最先觸到了沈渟淵耳根,輕輕一揉。
如願看著那裏在倏然間泛起極淡紅暈,聞清臨慢條斯理道:“第一個。”
話落,他的指尖就轉而從沈渟淵耳根,輕掠向了沈渟淵半隱於襯衣領口的淩厲喉結,指腹在上麵輕轉一圈。
看著那裏完全難以自控上下一滾,聞清臨又不緊不慢道:“第二個。”
話音落,他的指尖就再次下滑,隔著單薄一層襯衣布料,逗弄般劃過沈渟淵腹肌正中的流暢線條。
感受著指腹下緊繃而滾燙的肌肉輪廓,聞清臨抬眼迎上沈渟淵難耐眸光,好整以暇問:“我說對了嗎,沈渟淵?”
沈渟淵倏然闔了闔眸,重重吐出口氣。
他沒有直接回答,可本能反應卻已經驗證一切——
“我…我去衝個澡。”
丟下這句,沈渟淵就猛然向後退了半步,他終於避開了聞清臨作亂的手指,近乎慌亂般轉身,大步走向了浴室。
直到浴室門被“砰”一聲大力關上,聞清臨才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沒有猶豫,他已經快步跟上去,走到了浴室邊。
抬手屈指輕輕敲了敲門,聞清臨直白道:“沈渟淵,讓我進去。”
裏麵傳出沈渟淵明顯低啞的嗓音:“等一下。”
“等不及了,”聞清臨睜眼說瞎話說得毫無心理負擔,“就要現在。”
沈渟淵嗓音跟沉了兩分,透著某種竭力的忍耐:“現在不行。”
“你不開門的話,”聞清臨幹脆耍起了賴皮,“我就一直站在這裏敲門,一直和你講話了。”
他這句話講完,裏麵沒了回應。
聞清臨耐心等了片刻,正要再次開口,麵前門就被從裏麵重重拉開了。
沈渟淵站在門口,周身氣息都暴躁得像頭餓瘋了的野獸,卻又不得不竭力克製:“你快用。”
聞清臨第一時間向下瞥去,可沈渟淵上身赤-裸,腰間卻係了條浴巾。
遮住了聞清臨想看的。
沈渟淵也根本不準備給聞清臨更多觀察的時間,他側身便要先從浴室出去,可還沒來及動作,就被聞清臨攔住了——
聞清臨看著很瘦,卻並不是毫無力氣。
他擠進浴室裏,順手關上浴室門的同時,另一隻手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向沈渟淵腰間。
輕而易舉,便抽開了那條浴巾。
想要遮掩的終於展露無遺。
沈渟淵眼眸重重一顫,他近乎沒能控製好自己的音量:“你做什麼!”
聞清臨並沒有出聲回答,而是用實際行動給出了最直白的答案——
垂手,覆了上去。
被覆住的瞬間,沈渟淵就完全難以克製,從唇縫間溢出一聲壓抑的低-喘。
他全身肌肉都繃緊到了極致,如同蓄勢待發的弓弦。
“誰要你做這個了…!”卻還堪堪維持了一線理智推拒。
聞清臨指法嫻熟,在頂端輕輕一攏,安撫般輕笑道:“好了,別亂動,好好享受這份成人禮禮物。”
他其實不介意直接用嘴,不過一來那樣沈渟淵可能會反應更大,二來…
二來,聞清臨視線落到自己的戒指處,就又饒有興味般挑了挑唇。
戒圈如同遊蛇在柱身輕掠而過,冰涼金屬質感激起格外清晰的別樣觸感。
沈渟淵背靠在冰冷牆壁上,垂在身側的手指都早已不自覺攥成了拳。
近乎迷蒙眸光下,他垂眼看到了聞清臨指間那枚戒指。
心尖極其莫名一跳,沈渟淵啞聲開口:“戒指,呼…是裝飾嗎?”
聞清臨毫不猶豫回答:“不是,是婚戒。”
好似全然不覺自己拋出了一記重量級炸-彈。
下一秒,沈渟淵半闔眼眸倏然睜開,聲線都罕見驚愕:“你說什麼?”
“我說是婚戒,”聞清臨動作不停,再次輕笑回答,“和你的婚戒。”
沈渟淵在這個瞬間,失了所有話頭——
明明是個再輕易不過就能反駁的問題。
他才十八歲,今天才成年。
根本不可能結婚,又哪兒來的婚戒?
可自從眼前人出現以來的所有反常,在沈渟淵腦海中飛速滑過,最後指向一個極度離奇不可思議,卻又好像確實如此的答案。
沈渟淵薄唇微張,卻沒能立刻講出話來。
不知該如何開口,該先問什麼。
更何況此時此刻,他整個人都還陷在情-欲之中。
而還不等沈渟淵問出什麼,戒圈就在他最為敏銳的某個點上輕巧掠過,與此同時,喉結處覆上一道溫熱而又濕潤的觸感——
聞清臨傾身過來,輕輕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