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殺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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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蘇娘子既是這麼說,侄兒這便帶人進去搜搜,若是當真沒有,侄兒便再來賠罪!”

蘇苓回到院裏時,為首的陳天仁正滿麵正經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一抬手,不顧娘親與招財進寶幾個的阻止,便要招呼了幾個陳家人往屋子衝。

到了這般地步,蘇苓又哪裏看不出陳天仁的意思?當下一聲冷哼,一甩手,左手的柴刀便脫手而出,直衝著陳天仁的胸膛呼嘯而去!

生死之間總是能激發人的潛力,陳天仁雖無武藝,但迎著這要命的寒光,不知從哪生出的力氣,竟是叫他的衝勢猛然一停,便想要矮身向後躲去。

可是沒有經過訓練,陳天仁到底沒有身隨意動的本事,想要後退躲避的欲望,再加上他猛然停下的慣性,最終造成的結果,便是他雙膝猛地一軟,結結實實的跪倒在了地上。

饒是如此,蘇苓的柴刀卻依舊去勢不減,刀鋒險險的擦過了陳天仁的頭頂,帶著他包頭的網巾與一半的頭發,繼續直直的往後飛去。

陳天仁後頭,是一個身材矮小的酒坊夥計,蘇苓記性好,瞬間便也認出,這正是昨日守在陳家門口,敞著胸口蓄意調笑阿娘的其中一個,當下也不手軟,用剛剛吸取的金係異能控製柴刀也貼著他的發頂旋轉擦過,這才往上越過眾人,重重的落在了牆角的水缸上。

雖然削過了兩個人,但柴刀卻是力道不減,砸在結實的小水缸上,竟也是一聲巨響,水缸瞬間崩裂開來,院子本就不大,濺出的水花隻澆的陳家人滿身都是。

響聲過後,院內便是死一般的寂靜,在場的人,不論是來鬧事的陳天仁一眾,還是蘇娘子與招財進寶等人,都被蘇苓這樣的舉動驚的僵在當場,莫說動作,隻愣愣張著嘴,連聲音都發不出。

唯一不為所動的便是蘇苓自個了,一擊驚人之後,她立在階上,麵色淡淡的對著陳家來人舉起了右手上的另一把柴刀:“我年紀小,不懂事,卻最不是個好脾氣的,不論是誰,再敢往前走一步,我便這一把刀也扔出去,下一次你們能不能有這般好運氣,就全看閻王爺收不收了。”

蘇苓的神色聲音分明都很是淡然,但二十多年,拿無數喪屍甚至人類淬煉出的殺意與威勢卻不是玩笑。

不論是人麵獸心的陳家母子,還是身強體壯的酒坊夥計,看著陳天仁與同伴被削去了一半的頭發,對著這一個十多歲的小娘子,卻都是忍不住的人心頭一涼。

一把刀,一個人,卻是逼得對麵七八個成年人如麵對槍林彈雨一般,再不敢上前一步。

“天仁!”

半晌,還是陳大娘反應過來,看著地上生死不知的兒子一聲驚叫,雙膝一軟,將癱倒在地上的兒子摟在懷裏,直到確認陳天仁性命還在,才又一聲聲的哭喊了起來,表情糾結,竟不是是高興還是後怕。

蘇苓的表情冷漠,看向陳家母子的表情不帶一絲感情,柴刀也依舊靜靜的磕在腳下的青石板上,仿佛隻要一個念頭,便隨時都是重新舉起,如方才一刀砍去了旁人的性命。

對著這樣的蘇苓,主母與少東家的悲慘模樣,並沒有激起陳家酒坊夥計們的同仇敵愾來,陳大娘嚎的越響,幾個夥計一個個的反而越是心虛,不知是哪一個開的頭,甚至都忍不住的齊齊後退,隻差貼上院牆。

就在這樣可笑的對峙裏,匆匆跑去了春暉學堂的蘇茯也終於請來了正在授課的楊老舉人。

楊舉人聽蘇茯說了大概情形,擔心蘇家孤兒寡母,對著陳家七八個精壯的活計,怕是要會吃了虧,不光自個過來,還特地帶來了幾個家人學生,誰知他們一路匆匆跑到了蘇家,麵對的卻是蘇苓收了柴刀,陳家人們一個個如犯錯的孩子一般低著頭,縮在牆角的情形。

但無論如何,金燦燦的小金條已經收了,那該幹的事就還得幹,楊舉人端正了麵色,原本想叫出陳天仁,拿著《大趙律》出來好好訓斥他一頓,可一低頭,看見癱在地上,萎靡不振的母子倆,最終出口的,便也隻是虎頭蛇尾的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蘇苓扔了柴刀,麵上已丁點都看不出之前的殺氣,隻是口齒清晰的將陳天仁過來的目的說了一遭,便仿佛被冤枉了的小姑娘一般,很是可憐的朝著楊舉人分辨道:“您昨個是看見的,就我與進寶兩個進去收拾了姐姐的衣裳,看罪人的一般的盯著我們,連阿爹給姐姐的玉都未曾還,就這樣,還誣陷我們是賊!二百兩銀子,好大的一箱子呢,我怕是背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