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紙糊在外
大姑娘叼著個大煙袋
養活孩子吊起來”
一是為了防風保暖的同時可以保護窗欞
二是因為物資匱乏
沒有卷煙紙,則用旱煙袋
三是用懸掛的悠車子哄睡
類似於搖籃
北風呼嘯,東北的小村莊在漫天的雪花中顯得更加荒涼。這個冬天格外寒冷,窗欞外糊著的窗戶紙隨風簌簌作響,仿佛訴說著某種隱秘的故事。村裏的老人們常說,這種天氣,是“東西精”出沒的時節,千萬不要開窗,更不要出門。
劉嬸今年剛過五十,卻因為過早的勞作和疾病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她是村裏為數不多還留守的人之一,其他人不是去城裏打工,就是已經老死了。村子越來越冷清,越來越像一個被遺忘的角落。她獨自住在村邊的一座小屋裏,靠著種地和打獵維持生計。丈夫早年因病去世,留下她和一個八歲的孫女小玲相依為命。
屋子裏,她一邊叼著大煙袋,一邊瞪著那扇窗戶。窗戶紙在風中發出刺耳的聲音,仿佛有手指在窗紙上輕輕劃過,聲音細長而詭異。她心頭一緊,想著是不是該換一張新窗戶紙。
“這大冷天的,萬一有東西進來就不好了。”她嘟囔著,起身從角落裏拿出一張新紙,走到窗前,準備換下那張已經被刮得破損的舊紙。
就在她撕下舊紙的瞬間,突然,冷風猛地灌進屋子,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猛地推開了窗戶。她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緊緊攥住大煙袋。她的心狂跳不已,臉色瞬間煞白。
風在屋子裏狂嘯,雪花如刀一般刮在她的臉上。她驚恐地望著窗外,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她急忙用新紙胡亂糊上窗戶,把所有的縫隙封死。風聲漸漸消失,屋內恢複了平靜,但她知道,有什麼東西正在外麵盯著她。
“奶奶,我害怕。”小玲的聲音從吊在屋梁上的悠車子裏傳來。那是劉嬸為了哄小玲睡覺而懸掛的,用幾根繩子係著的簡單木框,上麵鋪著一層薄薄的被褥。她一邊輕輕地搖晃著悠車子,一邊強作鎮定地安慰道:“別怕,別怕,有奶奶在呢。”
但是,她心裏隱隱覺得不安。那晚,她始終沒有睡踏實,總覺得窗外有什麼東西在盯著她們。
翌日清晨,劉嬸剛起床,便看到村裏的老王頭來找她,神情緊張。
“劉嬸,你家窗戶上糊的紙……是誰給你的?”老王頭直截了當地問道。
“啊?不就是村東頭張家給的嘛,上個月不是他給大夥分的嘛。”劉嬸回答,但心裏升起一股寒意。
老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說道:“昨晚上,我看到你家窗戶上……有個眼睛。”
“眼睛?”劉嬸的臉色瞬間變了。
“是的,一個很大的眼睛,在窗紙上轉動著,看著村子。”老王頭的聲音低沉而顫抖,顯然回憶起昨晚的情景讓他不寒而栗。
劉嬸覺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努力鎮定下來,說道:“你是不是看錯了,老王頭?”
老王頭搖搖頭,說道:“我活了這麼多年,哪會看錯。你得小心點,這種天氣,東西精出來了。”
劉嬸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點頭,把老王頭送走後,坐在火爐旁,臉色蒼白。她拿起大煙袋,用力地抽了一口,煙霧在屋內彌散開來,仿佛那些未知的陰影在四處遊走。
她覺得必須做點什麼。她想起村裏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一旦東西精出沒,必須到村外的神樹下去祭拜,用新鮮的雞血和魚骨熬製的湯水,撒在地上,才能安撫這些邪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