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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薿例行去祥雲殿請安,到了店門口便見到急急忙忙退出來的孟湘湄。
孟湘湄見到周薿便匆忙行禮。周薿有些看著孟湘湄匆匆離去的身影,有些疑惑。
周薿請好安後便去了宵雲殿,安氏的病一日比一日重,她時常念叨著自己要是撐不住了,就要周薿照顧好福兒。周薿隻好拉住安氏的手,隨意話著家常,實則早已心痛萬分
安氏本是打著盹兒的,一陣劇咳讓她緊緊捂住胸口,周薿進來連忙扶住安氏,拍背順氣。
“母妃,你可好?”周薿心急。
安氏依舊咳嗽,隻是把周薿往遠推開。
待緩過來,安氏這才開口說道:“莫要挨太近,小心傳染了去。”安氏的聲音因為過度咳嗽而有些沙啞。
周薿搖頭,貼近安氏,輕聲說:“薿兒不怕。”
安氏用帕子掩住口鼻,說:“那就這麼跟你說話吧。”
周薿心痛。安氏卻忽的問起:“你和你的情郎如何?”
周薿不禁呼吸一窒,嘴角有些牽強地扯起微笑:“挺好。”
“那就讓他趕緊請了太皇太後,給你指了婚。”安氏笑著拍拍周薿的手,接著說:“且莫讓母妃再著急。”
周薿有些無奈,但想起齊頊卻不禁眼眶發酸,“我會同他商量的。”
安氏點點頭,閉上眼睛,緩緩說:“我看著那孩子長大,你倆的情誼我也看在眼裏。總覺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周薿輕笑,握住安氏的手。
“你二哥最近如何?”安氏忽的問這麼一句。周薿不禁一愣,二哥?那日自從孟湘湄刺殺未遂後就再未見過了。說實話她一直有思索孟湘湄為何要刺殺周堯,現如今見她被太皇太後重用,未免會覺得她本就是太皇太後的人。
“二哥?自那次宴會就再沒見過了。”周薿有些含糊的回答道。
燕國使臣來訪的時候安氏抱恙未去,其實隻是不喜歡熱鬧嘈雜的地方而已。安氏點點頭,道:“那日宴會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你二哥臨危不懼倒是真有男兒本色。”
安氏竟然開口讚美周堯,周薿隻好附和稱是。
“晉王看似行事魯莽,經常使他自己身陷囫圇,但實則卻是他自己設下的局。他從小經曆太多浮沉,心思也是即為的縝密。”安氏說著,便睜眼瞧著周薿。
周薿忽的想起從前太皇太後說與她和齊頊聽得周堯的身世,便試探著開口說道:“母妃,薿兒聽說,二哥……二哥非父皇親生。”
“胡言亂語!還不住嘴!”一向性子柔和的安氏竟然發起火來,一時怒火攻心而急的劇烈咳嗽起來。
周薿嚇壞,連忙安撫著安氏且道歉:“薿兒知錯了,母妃莫要動怒。”
“他跟他母妃一樣都是可憐之人呐。”安氏喃喃道。隨即輕歎一口氣,說:“那些事怕是太皇太後講與你聽的吧,你且忘了便好,至於真相,你若是不知道更好。”
周薿點點頭,安氏慈愛的看著她,抬手摸摸她的臉,然後笑著打發周薿走。
周薿除了宵雲殿後,心中有些說不清的感受,回到殿內,葉函便上來遞上一個簽子,是齊頊寫來的。周薿不由得喜上眉梢,打開簽子,上麵寫著:“邂逅相遇,與子偕臧。”周薿忽的眼眶一熱,將那便簽放入一個錦盒中細細保存著。錦盒隻有一張殘缺的紙張,是上次留下的齊頊二字。放好錦盒,周薿想提筆回些什麼,葉函卻上來說:“公主,主子說不要回了。”周薿有些悵然,卻隻能放下筆。
太傅府。
“老爺,光祿大夫來拜訪了。”陳海貓著腰向陳太傅報著。
“夏邑?”寧太師捋著胡子,冷哼一聲接著說:“他不好好地跟著他的晉王,跑到這裏幹什麼。”
陳太傅笑笑說:“寧兄先莫急,先看看他的目的再說。”抬手便允了夏邑進來。
夏邑一路進來,便看到寧昭也坐在陳太傅旁邊。心下冷笑,如此般甚好,免得我多跑一趟。
陳太傅與寧太師站起來迎著夏邑,三人一同作揖。
夏邑坐下後,便讓身後的小廝拿上一個紅木長盒,陳太傅心下了然,表麵上卻是略帶推脫的問道:“夏光祿,不知這是?”
“太傅看過便知了。”說罷便讓小廝打開了盒子。
隻見盒中盛著一把青玉古劍,玉質玲瓏剔透,依稀可見劍上刻著雙龍戲珠的圖樣。
“這是?”陳太傅的眼中已經流露出貪婪的神色。“雙龍禦劍。好東西好東西!”口中喃喃讚歎著。這可是前朝舊主打造的一把玉劍,雖為擺設,但卻做工細致,玉的品質也是上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