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閻啞口無言。
斜睨黑閻一眼,龍傲君繼續雄辯滔滔。「就像今次,若按照你的意思,盲目留下抗敵,你認為真的能夠成功嗎?恐怕屆時我等都自身難保,還哪裏能顧得上保護百姓?白白枉送性命,於事何益?而且,飄渺城人民的命是命,難道精靈族士卒的命不是命?你又如何忍心叫他們去送死?更何況,你有否想過,假如舒威特借我們的精銳精靈軍團全軍盡墨,昊天怎樣向他交待,信任我們的舒威特又會因此得到何種下場?」
黑閻忍不住發言抗爭。「不論有何後果,這還是應該做的事情呀!我們屬正義的一方,雖敗猶榮!你們的想法是不合乎仁義道德的旁門左道,會害死很多無辜的人!」
「戰爭沒有仁義道德,隻有勝利與失敗!世事也是如此!」龍傲君尖銳地反詰道。「況且,怎樣做才真的對大多數的人民有好處呢?白白地折損兵力,甚至丟掉自己的生命,魔獸大軍以後還靠誰來抵擋?敵軍長驅直進之下,不知會有多少各地的其它百姓被卷入戰火,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但若我們放棄此地之百姓,保存實力,徐圖後計,不是可挽救更多人民嗎?世事便是如此,沒可能十全十美。有時候,我們的目光要放長遠一點,為了社會之普遍利益,必需犧牲少部分人。蔑視人命是不對,但若果今天不犧牲二百萬人,明天便會有二千萬、甚至二億人失去性命。兩相比較之下,那一種比較合算呢?由此可見,我們也隻好忍痛放棄他們,就算他們是無辜的。但是,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黑閻聞言大為憤怒,瞪大眼睛反駁說:「人命並不可以這樣冷繪無情地計算的!我相信仁義道德永遠存在。」
龍傲君無奈地目視激動的黑閻,又深深歎息了一聲。「其實我也知道說甚麼也沒有用,你最終還是會堅持己見的。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既然如此……」
看著平靜如昔的龍傲君,不知怎的,黑閻心頭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龍傲君接下來的說話絕非黑閻所願意聽見的。隻見她眼神冰冷,俏臉上沒有絲毫情感波動,漠然得彷佛事不關己一樣。「不若我倆還是趁著未起大衝突之前分手吧!這樣,至少還可以留下美麗的回憶,總比日後撕破臉皮,甚至反目成仇來得要好。」
龍傲君表麵狀似無情,但是天知道她現時暗地裏正悲痛欲絕,心如刀割。她隻是靠緊握雙拳,強逼自己抑壓住心中洶湧澎湃之情緒,才不致露出一絲破綻。因為她雖萬分不情願黑閻離開,但卻也不願他勉強留下。才過不久,她手掌心已經給十指的指甲紮下了深深的凹痕。
黑閻陷入了久久的沈默,龍傲君也不打擾他,隻是靜靜地注視廣闊無垠的夜空等待著。此時她心中其實忐忑不安之極,因為黑閻接下來的反應決定了兩人的未來……難道這段感情還未正式開始便要哀傷的結束?
「不!我絕不容許!」想著想著,黑閻情不自禁地大喊了出來。他激動地用雙手扶正龍傲君的身軀,讓她麵對著自己,並猛力搖晃了幾下。「難道經過這些日子,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為何要這樣傷害我?」
「你不知道,要說出這樣的話,我的心比你更痛!」龍傲君在心內暗暗道,可她還是歇力維持若無其事的樣子,決絕地道:「我倆之性格南轅北轍,根本沒有發展的可能。」
「不是這樣的!」黑閻斷然否定龍傲君的話。「應該說我們結合,或許能互補不足呢?況且隻要肯去做,我們一定可以克服一切礙的。」
「,你別自己騙自己了,理智些兒吧!」龍傲君再也忍耐不住,首次流露出真實精感,淒然道:「我知道自己絕不可能因你而改變,若是如此,我便不是我了。而我也不冀求你為我而改變,因為這樣是不能長久的,你應該也很清楚,由昨夜之事即可見一班。回此還是無謂勉強,令大家都辛苦。反正日後或現在失去,到最尾也唏噓。長痛不如短痛,最佳之方法是趁現在彼此沉溺未深,揮慧劍斬情絲,以免鑄成大錯,受傷更深。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